“準備馬車,我要去江陵。”國家大義他已經聽得太多了,如今已經完成不想再聽了,他只想去見見他的阿容,他的女人……
“參見公子。”江陵城,醉月樓之內,青一色的男人半跪在地,以最為尊敬的禮節恭迎謝容回來。
主位之上挺直腰桿坐著的謝容,黑了瘦了,更結實了,輕撫著杯身的指尖甚至有著簿繭,目光銳利沉靜深幽,嘴瓣微抿一掃往日似笑非笑的慵懶,若說以前的謝容是一個隱藏真身的寶物,如今的謝容便是一把打磨的光亮的利銳,整個人銳氣逼人,寒氣透心,沉穩深邃,活脫脫一個沙場歸來的煞星。
路上一個月的打磨,一點點的加大訓練力度,重回江陵之時,她已經完全的脫胎換骨,完全退去了穿越是那前身加在她身上的那層影子了。
“起吧。”淡漠無波的聲音。
“是。”為首的百里越那書生儒雅的臉上含著波動著的喜悅,不管公子變成什麼樣,公子歸來,對他們而言便是天大的喜事。
“明日起將所有人派去訓練場,將訓練加大一倍,通通重新再訓。”她的人不是弱只是還不夠強。
“是~!”在場所有人無一反對,變強,變的更強,這是謝容被俘虜之後,所有人心中最渴望的念想。
“公子~!”門外丑牛與巳蛇二人齊齊入內,丑牛筆直的站在她面前,而巳蛇直接軟身傾上,半扒在她身上。
“都準備好了?”謝容指尖微微一頓。
“是,劉家嫡子劉冠求見。”丑牛含首。
“不見。”不過是想嘲笑她而已,她會給他機會?落難時不出手相助,富貴時再來結交,他劉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股陰戾從心底劃過。
“出發吧。”沒必要為那些人浪費時間。
“是。”屋內眾人齊齊應道,而後一路馬車浩浩蕩蕩的從醉月樓離開,直往城門而去,路上高調張揚毫遮掩,惹得連行人都紛紛側目,暗道又是那個貴公子來江陵了。
再說謝容一行人一路出城不曾停留,使入山澗林道,最後在謝家陵墓處停了下來,入目處芳草萋萋雜亂叢生,從謝家出事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打理過這裡了。
“公子,找到了,謝月公子的墳墓是這個。”幾個人散去,幾翻之下便找到了謝月墳墓。
“確定?”把玩著食指處的玉板,謝容目光落在那矮墳上。
“確定。”百里越點頭,當初就是他一手負責的。
“開棺。”謝容輕而淡的點頭,而後開口。
“是。”沒有人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也沒有人去問她想要做什麼,一眾能力超強的人挖一個矮墳,不用一刻鐘的時間,謝容便看著那棺材破土而出,被緩緩的抬起,尾處對著她正正的放在她面前,底下一層已經被腐蝕軟化,被這些粗人往那一放,重重的壓掉了一個角,‘碰’的一聲震起塵埃。
人死如燈滅,往惜那天真無邪的小兒,已經在這地方躺了快兩年了,人死的時間永遠比活著的時間要長的多,轉眼陰陽兩世,那白胖的身躺變成什麼樣子了?謝容心頭波瀾微微起伏,又被她壓下。
“開啟。”輕而涼薄的聲音。
“吱~!”彷彿間,她感覺聽到了那無邪天真的小兒在喊她兄、兄,凝神一聽聽有那風吹草動的聲音,如墨眸子望著開啟的棺蓋,何曾想過會有今日,何曾會知她還會開啟這已逝世之人的棺蓋?
“公子。”見謝容一步步往前,百里越不由的開口了,公子要做什麼跟他們說一聲便是,沒必要親自動手。
一步,兩步,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謝容一步步靠近,那姿態,那神情令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人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所有人都覺得難受,只感覺心口處無比沉悶,好似有什麼想要暴發卻又無法暴發出來。
“幫我拿出來。”終於,在即將可以看到棺內之人時,謝容猛然止住了步伐,轉過身去,指尖微微顫著,根本無法去面對棺內所躺著之內,那一聲聲等兄歸來在她心中來回激盪著,如寺廟鐘鼓,越敲越響,震的她如灌鉛銀再也無法前行。
“是是是,拿什麼,屬下來動手。”百里越感覺自己舌頭都在顫抖著。
“……他脖子上的玉佩。”那是當初她掛在他脖子上的,那是謝家嫡長子才有之物,當初一心想著守住謝家,日後將謝家用交到他手上;兜兜轉轉,她竟是還要來開棺將此物質取回,弟,你是不是也在責怪兄,責怪兄如此無用?
“公子。”一塊溫玉將給她手上,謝容緊緊攥緊,彷彿那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