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胸口好痛!”夏侯武眼圈泛紅,小手捂著心口處,咳嗽了好幾聲,眼皮子往一線合,嚇得梅姨娘抱緊他一個勁兒地叫他別睡。
夏侯羽回頭一看母親和弟弟也急眼了,故意將手裡的被子突然一鬆,趙嬤嬤反應不及向後仰倒跌了大屁蹲,這還不算,夏侯羽跑上去衝著趙嬤嬤的心口卯足了勁兒死命的踢。好歹他練了三年功夫,人雖小,但勁兒可不小,痛得趙嬤嬤直哎喲!
這邊如此大的動靜,對面的沐月和老夫人自然也聽到了,她們起身往這邊一看,正好是容琳見夏侯羽打倒了趙嬤嬤忙過去揪住庶子的頭髮之時,急得老夫人衝對面大喊:“住手!容琳,你快給我放開羽兒!”
可是容琳哪裡肯聽她的,揚起手來扇夏侯羽耳光,老人家拼命的搖弄著牢房柵欄卻無法撼動分毫,李嬤嬤攙扶著老夫人也急得夠嗆。
這時沐月左手抱著孩子,右手迅速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土疙瘩,對準容琳的穴位手上一發力就拋了過去,容琳頓時無法動彈了。
夏侯羽從小就怕容琳這個嫡母,他敢打趙嬤嬤這個奴才,卻不敢僭越對容琳無禮,剛才被容琳扇耳光時也只是被動挨打,不敢主動還擊,這幸好有沐月出手,要不然這孩子肯定會被容琳打成豬臉的。
“三少爺!”梅姨娘只能先放下小兒子,趕緊過來把大兒子從容琳手裡弄出來,然後母子三人抱團躲在角落裡,他們也不知道容琳為什麼突然不動了超強控衛。
趙嬤嬤費勁兒的爬到自家主子身邊:“翁主,你怎麼了?”可容琳除了眼珠子會轉以外,身體根本不會動,這讓她想起來一個月前在初雲苑苗玉蘭當時出手點了她和容琳穴道的事,心裡咯噔一下,小心地往牢房外面打量著,不敢再輕舉妄動。
以前同一間牢房裡搶東西的事情也時有發生,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天牢守衛是不會管的,故而容琳和梅姨娘那邊打了這半天,牢頭也沒出來制止。
未免容琳到時辰後穴道自動解開再對梅姨娘母子動手,沐月只好大聲叫來了牢頭,又將自己頭上的金步搖賄給他,才將梅姨娘母子三人換到自己這間牢房來。反正她平常就不喜歡佩戴金飾,今天是為了兒子的滿月酒才應應景帶了這些,不成想此時派上了用場。
夏侯羽和夏侯武一過來就被老夫人心疼的擁進懷裡,梅姨娘則是含著淚花對著沐月撲通一下跪謝。
“姨娘,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沐月忙伸出一隻手去拉她。
“不,請大少奶奶受奴婢這一拜!”梅姨娘打心底裡感激沐月,她自己挨打受罵不要緊,可夏侯羽和夏侯武是她的心肝寶貝,見他們兄弟倆受傷,她這個當娘別提多心疼了。
沐月能夠體會她的心情,便受了一拜就連忙讓她起來,誰知這時夏侯羽也跑過來跪在了沐月的面前:“大嫂,謝謝你!”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趕緊都給我起來,要不然我可就生氣了!”沐月只好板起臉來。
梅姨娘和夏侯羽這才紛紛起來,又聽到夏侯武的咳嗽聲,沐月趕緊將去給他把脈,暫時先將懷中的兒子交給李嬤嬤抱著。
“怎麼樣?武兒沒事吧?”老夫人皺著眉頭擔心地問沐月。
沐月放下夏侯武的小手,搖頭說道:“還好只是被踢得岔了氣兒!沒有大礙。”
這時梅姨娘才放下心來,老夫人卻是瞪著對面的容琳怒斥道:“我夏侯家容不得你這等毒婦,等墨兒回來我便叫他休了你!”
容琳現在不但不能言語,而且也動不了,根本反駁不了婆婆,心裡已經氣到不行了。
李嬤嬤勸著老夫人消消氣,沐月讓李嬤嬤分出兩床褥子來給梅姨娘母子三人,雖不好再叫牢頭弄來油紙墊地上,但現在有鋪有蓋總比跟容琳一個牢房裡強多了。
反觀容琳那邊,趙嬤嬤打了半天也沒能留住那被子,梅姨娘母子三人過來的時候一併把那兩床舊被子抱了過來,趙嬤嬤心中氣惱不已,她一個人又搬不動容琳,只好自己躺在容琳剛才的被子裡。
夜深了,牢房裡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睡著了,唯有容琳還被定在那邊站著無法入眠。
寅時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就連容琳都眼皮子打架了瞌睡得不行了,而抱著孩子淺眠的沐月突然聞到一股異香,暗道不好,這是迷藥,她趕緊捂住自己和兒子的鼻子,然後眯著眼睛見到牢房門口有兩個人影,他們似是在用鑰匙開牢房門,光線太暗,沐月看不清楚來人的長相,她警惕的抱緊孩子。
“月兒!”聽得那倆人喊出自己的名字,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