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的,真正的水果硬糖,用喜子他們說的話,那含在嘴裡就跟塞了只大蘋果,舔一口都是濃濃的水果味道。
說到喜子,喜子就帶著春花出現了。
看到她們,舒曼從車上跳了下來,抱了抱春花,對一臉羨慕的喜子笑道:“小夥子是不是又長高了。”
喜子一看就是張家人那種,以前還是猴子的模樣,這一年多不知道是不是伙食好,營養夠了,出了整個人晚上竄了竄,同時那身體也往橫向發展了一圈。
若是在南方,從後面看過去,說是十六七歲的小夥子也不為過。
“舒曼姐。”喜子摸了摸頭,又朝後面同樣下了車正推著過來的陳錦州道:“陳叔叔,老叔公讓我來看看你們到了沒呢。”
陳錦州嘴角放好腳踏車,從包裡面掏出一小包的江米條,用鼓勵的眼神看向春花。
舒曼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扶額。
春花伸手接過江米條,小手摸了摸很快眯著眼睛笑:“謝謝陳叔叔。”她以前叫過錦州哥哥,不過被喜子哥給教訓了。
看看陳公安的臉,再看看喜子,春花又一次道謝。
連著兩次,陳錦州有些生無可戀地看著舒曼。
舒曼不理他故意耍寶的樣子。
說實在的,這麼好看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有些違和。
不過等舒曼,站到半山腰老叔公的那棟小屋的時候,心裡面的緊張已經去了大半。不管怎麼樣,她相信陳錦州不會放開自己。
倘若真的有那一天,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屋子裡面的人,認同她是再好不過。
若是不認同,又勉強不了,那更不必要去做什麼委屈自己的事情。
陳錦州敲了敲門。
“進來吧。”屋子裡傳出來的聲音是舒曼所沒有聽過的,她不由看向陳錦州,見他點了點頭,就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那位培養了陳家父子的徐老。
對於這麼一個有著傳奇色彩以及和陳家淵源頗深的人,舒曼腦海裡已經勾畫出無數次這個人的模樣,或是龍馬精神,或是一身正氣,或是面容清癯,文人模樣,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推開大門會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舒曼下意識地看向甚至僵硬住的陳錦州。
陳錦州眼眶通紅,看著面容帶笑的徐老,霍地轉身就要離開。
老叔公大喊:“快攔住他。”
話落的瞬間,舒曼撲了過去。
她被陳錦州周身突然爆發出來如同火山烈焰一樣的憤怒給驚到,幾乎在老叔公開口的同時,身體就有了行動。
陳錦州掙了掙:“放手。”
舒曼沉默地用力環住他的腰,整具身體幾乎都貼了上去。
除非他用力,很用力地把人甩開。
陳錦州扯了扯,無奈地帶著人轉過身,目光先是落在空了一截的褲管上,逐漸地到了徐老的臉上。
“是誰?”為什麼
以徐老的年紀和資歷,他如今更多的就是決策人以及一種精神領導,絕對不可能碰到什麼危險的事情,也不曾聽說過對方生重病或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再見面,會是如今這個場景。
陳錦州中午接到電話後的喜悅像是被兜頭一盆冰水,熄滅了。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徐老對旁邊的老叔公說道。
老叔公咧了咧嘴,點點頭。
小年輕肯定比不上上年紀的人,出了閱歷和經歷,當然也是人老了,想要激動一下,就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
“咱們年紀大了,小陳還不是。”要說盡早屋門被撬開,看到徐老的時候,老叔公也是受到驚嚇,不過不是因為這人的腿,反而是對他的到來。
老叔公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拿起放在左手邊的煙槍,對舒曼說道:“丫頭,跟老叔公出去走走?你也有一陣子沒有回來了吧。”
“是的。”舒曼攙扶著老叔公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回頭看。
要是平時,後腦勺彷彿長眼睛的陳錦州早就注意到了。
看著面前已經成長成蒼天大樹的人趴在自己尚好好的那隻腿上,沒一會兒就被淚溼了膝蓋,徐老長嘆一聲,顫抖著摸了摸陳錦州的發頂。
“都要娶媳婦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呢?”粗糙待繭的手順著頭髮一路到摸到臉頰上,溼漉漉的。
陳錦州抬頭狠擼了一把臉。
其實他剛才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