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都看著舒曼,特別是陳錦州,別看他面無表情的,其實心裡非常緊張。
他捨不得小姑娘,可若是白家願意幫忙,其實離開農村,回到家裡,肯定更讓舒曼高興。
幾乎只要舒曼一開口,陳錦州再不捨也會把這事辦成。
但舒曼還是拒絕了。
白父見狀嘆了一口氣,他看了陳錦州一眼,從帶來的箱子裡面拿出一個木匣子推倒舒曼面前。
“收下吧,這是我當伯父的心意。”決口不提是想要感謝的話。
舒曼為難地看著白玉英,希望她幫忙說話。她不用開啟,想想白家的底蘊,就知道里面是好東西了,何況這個木匣子,她再不懂也知道是紫檀木做的,還是很好的紫檀木。畢竟白家經歷動盪,能儲存下來的無一不是精品。
“拿著唄。”要不是後來出事,白玉英見到白父的生意朋友或是家中親戚長輩,哪一次不是有見面禮的。
白玉英覺得這是應當。
陳錦州這個時候不好說話。
舒曼沉默了一下,說:“謝謝伯父了。”說完舌尖在口腔裡面微微轉了幾圈後,說道:“其實我不是不願意回去,而是我哥哥一直讓我好好讀書,哪怕來到農村也是如此。他這麼聰明,這樣說肯定有理由的。”
““你是說……”復課。這後面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但就算在白父口中幾經流轉後,帶來的震撼依然沒辦法讓他短時間消化乾淨。
復課代表什麼。
代表他所想的沒有錯,黑暗之後總會迎來光明。這是他一直相信且期盼的,只是卻依然覺得不會太快到來。2
可這小姑娘的意思。
白父的心臟差點跳漏了一拍,若是這個訊息是屬實,他的許多計劃就要重新安排調整鍋裡,有些步伐可以試著邁大一步。
“我不知道,不過我哥哥是個很聰明的人。”舒曼認真地說道,她十分慶幸自己穿越過來後,並未露出異樣,沒有做不符合這個時代的事情。說出這話雖然有些超然,但看前面三個人的表情雖震驚,但似乎也在他們的認可中。
這說明什麼,說明曙光的出現,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幾年間的努力。
而這些努力,或多或少就是有人注意到了的。
以前,舒曼就在懷疑,為什麼有心人在改革開放前,明明家中背景只是普通人,但卻突然積累了財富,更別說那些大院出來的子弟更是早早做好準備。
現在想想,大概是有跡可循。
哪怕不是因為四人。幫倒臺加速改革,應該再幾年後迎來變化。
“你哥哥真厲害。”白父由衷知道,他讓人調查過,知道舒家的家境,也知道舒安的一些情況。
對於他靠自學會計的本事,直接從統計工做到會計助理的本事十分佩服。這才短短兩個多月呢,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幾乎是一夜登頂的事情。
但這對舒安來說,才是開始而已。
至於舒安說的事情,舒曼也不算撒謊,從上次寄毛絨衣過去後,舒安就來信讓舒曼空閒時間好好讀書學習,說有機會的話就可以回到上海。
他的本意是不想讓舒曼漸漸被農村影響,成為農婦。他希望給舒曼一個希望,也是給自己頭上箍上一個緊箍咒,促使他更加努力,努力到舒曼回到上海什麼都不做,他依然有底氣去養家,給妹妹一個舒心的生活。
但這不妨礙舒曼故意曲解了他的話,甚至這是她埋的後手,準備等這期間好好準備書籍,等高考前寄過去給舒安。到時候,她不必說有高考的事情,只是以舒安喜歡讀書喜歡在學海里遨遊的性情,等她把題庫寄過去,他肯定不會錯過。
而如今,大概是覺得這份禮太厚了。
也是舒曼,試探著向身邊熟悉的人釋放一個訊號。
有些話,她不能說的太白。
可什麼都不說,她不知道對不對,可往後別人問起,她大概會覺得愧疚。
如今這個情況就不同了。
白父走的時候,叫來白玉英讓她悄悄捅舒曼說,這樣的訊息不要再往外面放,以免有些人懷疑她進而讓她有危險。
等白玉英傳達了這樣的話後,舒曼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只是才回頭,就看到陳錦州幽幽地看著自己。
舒曼心裡一跳,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
“你,你嚇死我了。”
還嫌倒打一耙呢,陳錦州在心裡苦笑且再一次佐證小姑娘有時候的膽子真的喊打,說出來的話也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