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州反應快,拉了龔琪一把,那刀子扎偏了,可也是扎地夠深的。索性沒有傷害到內臟,就是血流得多一些。
舒曼請了半天假,跟著陳錦州道縣醫院看龔琪的時候,後者正在調戲護士。
陳錦州不忍直視,覺得自己把小姑娘帶來,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嗨,你們來了啊。”趁龔琪打招呼,那護士埋頭跑了出去。
陳錦州走到龔琪床邊,把水果放在桌櫃上面,無奈地說道:“你這精神,看來真是不錯。”
“本來就不錯。”龔琪回了一句,看到舒曼關了房門過來,就笑著說道:“舒老師你給評評理,幹我們這行呢,哪還有什麼不危險的。再說了……昨天陳錦州不差點被捅刀子,也就是他身手利索了一些。”
陳錦州殺人般的目光狠等著龔琪。
龔琪反應過來,輕輕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舒曼。
舒曼好笑地說道:“你們看著我做什麼?龔公安說得很有道理。”就陳錦州之前做的事情,危險非常大,公安至少還好一些吧。
不過也的確沒有想到,陳錦州還是瞞了自己。
應該是怕自己擔心吧。
但其實有時候,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反而更容易慌張。
昨晚的事情,來縣城的路上,聽陳錦州提過一嘴巴。說起來,這是隔壁縣的事情,而且還是個挺悲哀的事情。
因為回城的名額,某個女知青和一個在工廠裡當保安主任的退伍軍人結婚。只是結婚後沒幾個月,女知青另攀高枝,給丈夫帶了綠帽子。那退伍軍人一氣之下,殺害了女知青。後來被公安追繳,逃到這邊。
因為對方身手不錯,反偵察手段也有。
昨晚臨時得到他的落腳點後,公安局這邊就出動了。
陳錦州和龔琪是頭幾個追到對方的人。
因為對方原先的身份,陳錦州並沒有立刻動手,隨後這才聽到了這些隱情。面對對方的質問,到底是女知青錯了,還是他做錯了。
陳錦州當時面色有些恍惚。
按照龔琪的話,就是差一點被鑽了空子。
但陳錦州反應快,那人見找不到機會,反而衝向龔琪。
也或許是因為,看出陳錦州身上帶著的一些軍人氣質,其實那個人哪怕衝向陳錦州的時候,也沒有真正下狠手,似乎還想讓陳錦州瞭解了他自己。只是很可惜,後頭在捅了龔琪一刀後,被隨後趕上來的其他公安槍斃了。
以他所犯的事情,就算抓住了,依然是個死刑。
只是早晚而已,看著並沒有改變什麼。
實則不然……
在龔琪拿著蘋果撒嬌著讓陳錦州去洗水房洗一洗後,龔琪對舒曼說出自己的擔憂:“那個人死後,陳錦州似乎有些不對勁。早上把我送到醫院後,情緒也有些問題。後來我藉口不耐煩,把他趕回去。”
“他是去找你了吧。”
舒曼點了點頭,同樣有些不解地看著龔琪。
其實之前,陳錦州的確有些不一樣。
但她並未多想。
就是現在龔琪這般說,舒曼心中疑惑連連,可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
龔琪沉默了一下,說道:“錦州的爸爸,怎麼死的,他同你說過嗎?”
舒曼搖頭。
龔琪張了張嘴,突然說道:“那你還是等他同你說吧。”話音剛落,就聽得腳步聲傳來,隨後房門開啟。
陳錦州的手裡拿著兩個蘋果。
“怎麼了?”陳錦州奇怪地看著房裡的兩個人。“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沒什麼。”龔琪搖頭。
陳錦州丟了一個蘋果過去,另一隻沒有給舒曼,而是拿起小刀快速削皮。他的動作又快又好,看得人眼花繚亂。
忽得,陳錦州停了下來。
舒曼跑了過去。
陳錦州用嘴吸了一口,笑道:“沒什麼關係,小傷。”與某些東西比起來,甚至連傷口都算不上。
陳錦州低下頭,削去沾了血的果肉,把乾淨的部分遞給舒曼。
副食品店裡的人連連保證過,蘋果絕對甜。
舒曼卻吃得食不下咽。
她一直在想,龔琪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剛才,陳錦州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想問吧,張不開嘴。
就像龔琪說的,這樣的事情應該陳錦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