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是你親妹妹吧。”
舒安聽得眉頭一挑,正要說點什麼,舒曼已經放下聽筒,拽著他往外面走。
舒曼越走越快,幾乎是拖著舒安才前行。
舒安之前身體不好,比較瘦弱,可到底也是成年的男子了,猛然間被小了兩個頭的妹妹拉著走,一下子就反應不過來。
等到了舒家,舒曼依然沒有給舒安動腦子的機會,直接喊道:“媽,哥說了我要往京城去一趟。”
舒安欲反駁,餘光就瞥見舒曼眼底的哀求。
真是……
“舒安,這是怎麼回事?”舒父自然覺察出不對勁,而且估摸著有什麼事情和女兒有關,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去問舒曼,反而問向自己比較冷清的兒子。
“是,是書的事情。有幾本我找了找,沒有找到。聽說只有京城那邊有,我問過曼曼了,那幾本恰好是那校長十分看重的書籍。”
“對。”舒曼沒料到舒安給了自己這麼一個藉口,但她很快應承下來:“陶校長很看重他的,要不是京城那地方實在不願意回去,也輪不到我出馬了。”只是她說的就不是書的事情了,不過陶校長是陳錦州的舅爺,對他的看重可不是假的。
只是聽舒安的意思,是要和舒曼一起上京?
這似乎不太妥當吧。
舒曼只是想讓舒安幫忙找個藉口,可沒有要被哥哥帶走的意思。她用眼神詢問舒安,示意他改一改口風。
舒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地等待回話。
“是這麼個事?”舒父哪裡看不出兄妹之間的眉眼官司,只是仍舊鄭重地問了一句,見兩人都齊齊點頭。
舒父轉頭對舒母說道:“把飯菜燒了,我帶他們兩個人去把車票買了。”
舒母應了一聲,看著舒曼滿心不捨,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舒安直接回到家附近的郵電局打了個電話,就和舒父一起去了火車站,兩個人運氣比較好,晚上10點多還有一班火車,只是到時候要換車比較麻煩。
舒安看了舒曼一眼,拿出剛才廠子裡送來的介紹信和舒曼的一起去視窗買了火車票。
舒父又帶了他們回去,家裡舒母已經打包好兩個人的行禮。
“你去京城是正經事,媽就不給你多準備,回頭一起和你哥買的那些書籍寄去。舒安啊,你可要照顧好曼曼。”其實按理來說舒安不應去的,他的身體好了不少,但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沒事了。
可全家人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舒曼則是完全沒有想到。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把舒安帶去京城。
甚至去火車站的路上,偷偷避開舒安隱晦地還說了自己的意思。
只是舒安不知道是真的沒有聽懂,還是……
總之,舒曼的心情十分複雜,一直到上了火車,剛想喘口氣,舒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保溫盒指了指外面。
舒曼看了一眼,那邊有熱水,今天這趟火車人不算多,至少她們這一節車廂只有做了三分之二的人,也不用擔心什麼座位被人搶的事情。
舒曼也從挎包裡翻出一個袋子,抱著搪瓷缸過去。
“哥,常常這個?”等到了熱水間,舒曼討好地把手裡捧得三合面遞過去,這不是外頭買的那種三種口糧混合的食物,那樣不太好吃。她這種三合面,雖說也是好幾樣口糧混在一起,可都是細軟的糧食,裡面還放了芝麻、核桃粉,還有白糖。熱水一衝開,就能聞到又香又甜的味道。
這一次回來,舒曼也帶了一罐子都放在舒家了,之前沒來得及吃。
出門的時候,舒母又給她拿了一些走。
舒安哼了一聲。
舒曼陪笑著把手裡的三合面倒到舒安的保溫盒裡面。
兩兄妹這才又走了回去。
其實舒安倒是想問點什麼。
可火車上人再不多,身邊依然少不了人。
有些話,舒安並不想讓別人聽到。
哪怕這些人只是過往的行人,終此一生都不會再有復見的可能,但萬一呢?
況且那電話是來自京城大院。
這一點,舒安一直深深記在心裡。
這也是他不管不顧舒曼的表示,一定要跟著一道來的原因。
舒安怕自己的傻妹妹吃虧。
哪怕在農村裡呆了大半年,整個人成長了不少,可一個小姑娘和京城大院裡的人扯上關係,幾近一條魚投入海底漩渦。
兩邊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