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發出沙沙的聲音,米狐有些害怕,出聲喊道:“喂,大森,你要帶我去哪兒?”
大森聽見她的喊聲,停下腳步,抬手朝右邊指了指,米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透過茂密的樹木縫隙,她看見了懸崖邊上的一顆果樹,樹上接滿了大小不一,顏色深淺不同的蘋果,原來大森聽見她沒胃口帶她到這來採果子。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謝!”
大森示意她就站在那兒,自己卻朝崖邊爬去,米狐看著他矯健的身影很快就夠到了那棵果樹,大森忽然轉過頭向她看來,見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米狐愣了愣,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麼?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先是聽見了一陣細微的噝噝響聲,循著聲音抬頭望去,她一下子嚇得夠嗆,一條約一米長的青竹蛇盤旋著吊掛在她頭頂的樹枝上,正冷冷地盯著她,不時地吐出信子。她不由得渾身發軟,卻不敢有所動作,屏住呼吸,生怕一個不慎驚擾了它,大森眯起眼,騰出一隻手在懷中摸索,另一隻手緊攀著巖壁。見青竹蛇搖晃著頭離自己越來越近,米狐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她慢慢蹲下身子拉開距離,準備瞅準時機就逃,哪知雙腿一顫,她忽然跌坐在地上,發出一聲驚叫,在她以為就要慘遭毒口時,那蛇忽然掙扎幾下,掉了下來,落在她腳上。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邊用手支撐著後退,一邊不停地亂踢,終於被她踢了出去,她看到一柄利刃直直地穿過蛇頭,蛇尾卻在那不停晃動。她猛地站起來,拼命地朝來路跑去,不小心踢中一塊石子狠狠地絆了一跤。大森從崖上躍下,飛快來到她身邊,將她扶起。見她滿是懼意,大森充滿歉疚地看著她,米狐扯了扯嘴角:“帶我回去!”
米狐動了一下,腳踝生疼,看見她扭傷的腳,大森蹲下身子,朝她指了指後背。米狐趴在他的肩頭,大森輕巧地揹著她朝原路回去。
“大森,”米狐看著少年一臉沉靜,不由好奇地發問:“你為什麼不能說話?”
大森自顧自地朝前走著,米狐嘆了聲,問他不等於白問嗎,他又不會說話,當然不會回答她。回到小屋,大森將她放在床前坐下,不知從哪裡翻出一瓶裝著黑乎乎液體的藥瓶遞給她,轉身出了屋。米狐開啟藥瓶,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還是脫下布鞋將藥倒在腳踝上輕輕按摩,除了偶爾飛過的鳥叫,山林靜得可怕,早知就和冬筱一起下山了,她在心中暗暗期盼冬筱快點回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見冬筱還沒回來,米狐不得不擔心,他說過的天黑趕回,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越想心裡越發著急,“大森!”她忍不住叫道。
大森走了進來,平靜地看著她。“大森,會不會出事了?”她焦急地問,想從他那兒獲取點資訊。
大森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知。她還欲開口,大森忽然退到牆邊,豎著耳朵仔細聆聽,他明亮的雙眼瞬間眨動了下,猛地奔到床邊揹著米狐出了門,米狐見他表情嚴肅,閉著嘴不敢再發出聲音。出了房門並沒走遠,大森一手揹著她,一手嗤啦啦如猴般利索地爬上大樹,將她放在粗壯的枝幹上坐好,自己從樹上梭下,返回了屋裡。米狐深知有異,她坐在樹上,仔細地瞧著下面的動靜。不多時,山道上隱隱有幾個人影朝這邊走來,待走進時,她看清來人,不由鬆了口氣,石昭領著兩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到了屋前,山裡沒有油燈,天色已暗,月影被雲層遮住,若隱若現的絲絲光亮更給小屋添了些暗魅氣息。米狐動了動嘴唇,終沒發出聲音。兩名侍衛用腳踹開了門,大森站在屋內,一臉戒備地盯著他們。侍衛衝進屋快速地搜尋了一番,站在石昭的身旁:“爺,沒有!”
石昭冷冷地打量大森,忽然伸出手中的刀,直直地放在大森肩頭:“你這裡可收留了外人?”
大森搖了搖頭,迎上他的目光毫無畏懼。
“那你可見過什麼人在山中出現?”石昭將刀尖抵近他脖子。大森照例搖了搖頭。
“說話!”石昭加大了聲音。大森瞥了他一眼,神色漠然。石昭一下捏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盯著他。大森張了張嘴,雙手去掰卡住他脖子的手。
石昭忽然鬆開手,不屑地道:“原來是個啞巴!”
“爺!咱們的人估計撐不了多久,他們很快就會上來!”其中一位侍衛提醒。
石昭頓了一下,吩咐道:“去旁邊找找!”
兩名侍衛屋前屋後的翻了一遍,石昭踱出門外,一陣微風颳過,鼻翼間忽然嗅到一股子藥味,他眉頭皺起,朝米狐所在的大樹望去。他緩緩地走到大樹底下,抬頭看著蜷在樹上的米狐:“小米狐,下來!”
米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