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傅隸則冷聲說道:“傅欽燁這是什麼意思,不知從哪抱過來的一個野種,也能說是我的孩子,真是笑話。”
陳太妃則顫抖著將襁褓開啟,看了看孩子的臉,臉還沒有長開,小小的一團,看不出來什麼,她想了一會,又撥開他的耳朵,看了看他的耳後根。只看了一眼,陳太妃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又將那襁褓給合上。
她站在那裡,緊緊抱著那孩子,好像這孩子是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她也確實感到有些害怕,剛才在黑暗中聽見的所有聲音又朝她湧了過來,好似她一個人孤立無援,正站在一個充滿危險的房間之中。
還是大程公公喚了她一聲,才將她喚醒過來。
陳太妃看向傅隸,眼裡露出一絲不安,隨後她對傅隸說道:“九郎,你以前是不是說過,你們家的孩子,耳根後都有紅斑。”
見陳太妃真相信了,傅隸不禁有些氣悶:“傅欽燁他什麼做不出來,找一個耳朵後面帶紅斑的孩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嗎,更何況還能用顏料畫出來。”
這時,那個抱著孩子來的宮女適時出聲道:“婉君讓奴婢向您問聲好。”
聽見婉君這個名字,傅欽燁如遭雷擊,他不斷地重複道:“那個女人,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陳太妃看著這樣的傅隸,頓了頓,突然將孩子還給女子,然後掩面而走,傅隸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出聲。
她走了,大程公公自然也不能留下,他看了那宮女兩眼,追著陳太妃離開了。
獄卒看著留下來的這個宮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不知道這宮女背後的人是不是皇上,又或者是某位他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宮女看出了獄卒的為難,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塊腰牌,遞給他看。
獄卒恍然地道:“原來是……”
宮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讓他吞下了後面的話。接著,宮女說道:“你能到一邊等我一會兒嗎?”
獄卒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往一旁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宮女抬起手,將堯兒往傅隸跟前遞了遞:“你想要嗎?”
傅隸看了一眼堯兒那張人見人愛的小臉,心裡油然升起一股弄死他的衝動,他毫不猶豫地道:“要!”
然而宮女卻在這時將手收了回去,抱在懷裡輕輕地逗弄著。
傅隸不知道這宮女是誰的人,但他知道,他一定不是傅欽燁的人,以傅欽燁的性格,絕不會讓自己的屬下對自己說這種話。
但……她會是誰的人呢?
這麼些年下來,傅隸自覺自己對大衍知之甚深,但他仍然猜不出來究竟誰會有有那麼大的權利,讓一個宮女隨意出入地牢,還能從那個女人手裡奪來這個孩子。
總不可能是那個女人,冒著那麼大的風險生下這個孩子,卻拿他來這裡受苦,還是說這個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傅隸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轉頭看向那個宮女,她只笑吟吟地逗弄著堯兒,像是感受到了傅隸的目光,她開口說道:“您若想要人,自然要拿些東西來換。”
傅隸皺了皺眉,片刻後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對他來說,這個孩子的確是不該存在,但無論他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也不會在乎。
見傅隸這樣,那宮女便抱緊了孩子,帶著他往外走去。
出了地牢,這宮女一路來到一個偏殿,將手中的孩子交給裡面的一個老嬤嬤之後,她卻去了懿德殿。
這時她已經脫下風衣,露出一張微圓的臉來,一路見到她的宮女太監,都會恭聲說一句:“瑤音姑姑好。”
她正是瑤音,一邊急匆匆地向內殿走去,一邊應著一路上對自己問好的那些宮女太監,走了一陣,才來到內殿。
推門進去,正聞到一股香味,倒不是胭脂香,而是花香,那花香源自桌子上的幾隻桃枝,她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瑤月的心思還是這般巧。”說著,她接過一旁小宮女手中端著的水盆,笑著道,“你去吧,我來服侍皇后娘娘。”
小宮女點了點頭,乖乖走了。
瑤音又讓其他人離開,自己端著水盆來到秦駟身旁,試了試水溫,才擰乾了帕子給秦駟擦手:“皇后娘娘,剛剛奴婢照你的話做了,他的反應的確有些不尋常。”
說著,她細細地把剛才的事情說給秦駟聽。但秦駟從頭到尾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
瑤音說完了話,殿裡便恢復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等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