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跟著褚策一起到了太守府; 路上坐了轎子; 但是轎伕不知為何走得比她還慢,她催一催; 他們就能快上兩步; 等到過了一會兒,速度又慢了下來。
她心裡著急; 褚策卻很悠閒,一直到天黑,他們才到了太守府。樂安下了轎子之後; 便將帷帽拿了下來,她的理由是天黑了; 在自家府中,戴帽子就太奇怪了。
褚策深以為然; 並且告訴她,這是她的家,她當然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樂安走進去,發現府中燈火不明,如果不仔細瞧; 連人的面目都看不清楚。
她當下就對褚策說要好好看看園子,褚策也都應了她,很快府中各處都掛起了燈籠,房內則是點了許多紅燭,整個太守府特別亮堂。
樂安在褚策的陪同之下,將太守府的各處院落逛了個遍; 路上她見到很多下人,但是大部分都是年輕人,見到她也只是喊一聲姑娘,好似她就是褚策帶來的一個貴人,與林府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樂安很是疑惑,難道府裡真的就只有徐伯一個老人嗎?還是林佩玖太久沒回來,所以人都不記得她的樣子了?
這可就難辦了,不過,她不能放棄,她要住在這裡,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起來,她再好好找找,問一問下人,另外再向府裡的人表明她的身份。
她對褚策說要住下,褚策起先不同意,但是樂安堅持,她的理由很充分,褚策想了下,讓她明日再來。他道,這林府許多地方需要翻修,明日給她整理出一間上佳的住處。
樂安還在猶豫,褚策直接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走。樂安趕緊甩開他,怕他再動手動腳,她只得跟著褚策往回走,不過走到一處樓閣時,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去,上面的房間窗戶未關,屋內一片漆黑,無一星半點火光。但是隱隱約約的,她就是覺得那上面似乎有人在窺看她。
褚策道她多心了,那上面從來不住人的。他催著樂安回去,樂安將懷疑隱藏,與褚策一起回了太子府。
只是樂安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出了太守府,那樓閣裡便亮起了燭光,一個白衣女子面戴粉紗,從窗戶後走了出來,她看著樂安與褚策消失的地方,心潮澎湃,久久無法平靜。
佩玖,是佩玖,佩玖真的回來了。
她的心七上八下,站在窗戶旁,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手中帕子被她絞得皺成一團,她不僅回憶起白天在街上看到佩玖時的情形。
因著臉上的傷,她平日裡很少出來,這次也是在府裡待的時間太久了,她一個人封閉在房間裡太苦悶,恰好林欽不在府內,她便想著出來透透氣。
帶了一個丫鬟,她將傷疤遮住出了門,她並沒有目的地,只是隨意逛了逛,看到路邊商鋪裡的好看的首飾,她也買了一些。
那商鋪老闆贊她好眼光,有跟她買的髮簪一模一樣的另外一支剛被太子買走,只不過,那簪子上的寶石是翡翠,而自己買的是則是鑲嵌的紅珊瑚。
她一聽是太子有些激動,便問那老闆知不知道太子的行蹤,以及太子將髮簪買給了誰。
那老闆只說太子是買給他身邊的絕色女子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只是他並不知道太子去了哪裡。
金童玉女,天生一對,這八個字像是針扎進了肉裡,刺痛刺痛的。她忍著痛,在街上尋找太子,她要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誰,她想問一問太子,難道已經把她忘了嗎?
她找的急切,但是始終沒見太子的身影,偶然間一抬頭,她眼尖地瞄到了太子。他坐在窗邊,玉冠錦袍,風流倜儻,她看得清楚,他對著同桌的女子在笑,笑得溫柔又暖心。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她的位置只能看到那女子的背影,她情不自禁地向前幾步,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長相。
恰好,那女子突然往下看,兩個人目光對上,她驚駭異常,樓上的那個女子天姿國色,雙瞳剪水,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林佩玖。
她低下了頭,不敢再與樓上的女子對視,但是僅是這遠遠的一瞥,她還不敢萬分肯定。心中起疑,她想要弄清楚,到底樓上的那個人是不是佩玖。
大著膽子走進酒樓,她一鼓作氣跑上樓,直接到了那雅間。那門是開著的,太子並不在裡面,她還未上前,便被侍衛拿刀攔住,她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真的是佩玖,她,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是要來揭穿自己的嗎?
佩玖似乎也對自己產生了好奇,她起身向自己走了過來,她害怕得要死,大叫一聲,慌慌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