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也不到年齡呀?”
據他所知,單門立戶不都是十八或是十六歲嗎?
楊長英微微一笑,“是不到呀,不過,我找了陳縣令。”她並沒有和楊長同說,她是用幾顆丹心保心丸和陳縣令做的交換。
不過楊長同也沒有問。
此刻他已經完全放了心:這個家只要他是戶主,那麼,不管做什麼事都得他同意的。
只要他不同意,不管是讓他們歸楊家,還是什麼的,都不能成行。
這是本朝法律對一個戶主和家裡頭人的保護。
楊長英看著他臉上的如釋重負,一笑,“這下放心了嗎?咱們就是單獨的一戶,雖然也姓楊,但是和他們一家的楊卻是再沒什麼關係的,哪怕他是咱們真正的親生父親,可是咱們已經列了出來,他就不能再對咱們做什麼的。”頂多就是一些名聲上的影響,說他們不孝什麼的,不過要是真的這樣她也不怕的。
楊平程可是要名聲,要臉的人。
實在不行,她就霍出去的鬧,到時侯看誰最先受不住!
不是有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說的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姐弟兩人在院子裡頭說話,劉氏隔著窗子看過來,看著她們兩個人,她的眼底滿滿的全是笑意。
有這樣的一雙兒女,是她上輩子的福氣。
轉眼進入了八月。
時間還是很熱,八月初八,楊長英正和楊長同在家裡頭說一些書本上的事兒,姐弟兩個人就聽到外頭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來,抬頭朝著院子外頭看過去,周國宏一臉急切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中了,他中了……”
☆、第195章 一年
時間冉冉,白駒過隙。
距離楊平程考中舉人轉眼已經是一年有餘。
想當初,周國宏這個外人對於楊平程高中的訊息都覺得緊張,慌里慌張的闖到楊長英姐弟兩人的院子裡來,以至於本來就在胡思亂想的楊長同更加的擔心,最後還是楊長英頗用了一些心思把他給勸了回來,更是讓他在心裡頭暗自發奮圖強,爭取三年後自己也能下場,一下子就能考中舉人,到時侯他也是舉人,也是能當官的人了,和楊平程可是沒什麼兩樣的。
這是楊長同的心思。
楊長英雖然對於楊長同這個心思不以為意,她並不覺得三年後的春闈,楊長同就真的能下場。
雖然他的確是聰明,但卻不是那種十分聰明的人。
本朝科考,三年一試。
不知道有多少的學子磨拳擦掌的想著一舉成材,榜上有名呢。
以至於五六十歲的秀才比比皆是。
以著楊長同的資質,楊長英覺得他還需得好好的磨礪幾年才行的。
不過,心裡想歸想,這可是自家的親弟弟,不能打擊人呀。
她也就由著楊長同去了。
反正好好學習,認真學東西是好的。
夏天悄無聲息的退場,秋天不知道什麼時侯不為人知的正式登臺。
這日的午後,秋風送爽。
楊長英歪在葡萄架下的綠蔭從中,她躺著的是自己特意改制,然後讓周*親自打製出來的竹製躺椅,頭頂上綠葉悠悠,偶爾有風吹起來,一陣陣屬於果實的清香撲鼻而入,楊長英翻了個身,咪了咪眼,臉上滿滿的全是愜意。
身後不遠處,是拿著各色的絲線在打絡子的八角。
跟在楊長英身邊幾年,如今的八角愈發的穩重起來,一心一意的照顧著楊長英的生活起居。
便是劉氏對於她也是讚不絕口的。
就這樣躺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楊長英覺得自己差不多就要睡著的時侯,不遠處的院子裡響起馬婆子的聲音,“八角,姑娘呢,有人送信過來呢,應該是那邊來的。”馬婆子嘴裡頭的這個那邊,指的是南宮沐所在的邊關,八角一聽這話趕緊看向楊長英,躺椅上,楊長英已經唰的一下坐起了身子,雙眸灼灼,“人呢?”
“回主子話,在小廳裡侯著呢。”
“我這就過去。”
八角已經把打了一半的絡子放到一邊兒的針線筐裡,她起身兩步走到了楊長英的身側,伸手扶了她,“姑娘慢點,您這衣裳不能見客,得先回屋換一身兒……”為了躺在這裡舒服,楊長英只著了尋常的輕便薄衫,此刻隨著她的起身,被風一吹,衣衫飄飄的,倒也別有一種風情,她聽了八角的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沒什麼呀,這樣怎麼不能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