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婆子幾個都擔心的緊。
但是楊長英對於楊長同去街上還是持著贊同的態度。
總不能被蛇咬了一回,這一輩子就真的永遠都怕蛇了吧?
怕蛇還好。
楊長同現在可不僅僅簡單的怕蛇呀。
要是不讓他走出來。
他這一輩子就只能永遠都縮在自己的角落裡頭,怕人怕陽光,怕和外人接觸?
這事兒楊長英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所以剛才隔著窗子聽到馬婆子幾個人在勸,她便沒出聲,由著楊長同走上了街頭。
反正,現在的鎮子上是完全的安全的。
她也不怕楊長同再出什麼事兒。
這一刻看著楊長同回來,眼底還算是平靜,她便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裡頭倒映著楊長同的倒影,他看到了,微怔過後不禁眼圈一紅,上前對著楊長英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姐姐,謝謝你幫我做的這一切。要不是你,要不是姐姐……”他聲音帶了兩分的顫音兒,卻是無論如何再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了:他怕自己再出聲會哭出來。
他可是男子漢呢。
是要保護這個家、保護這個家裡頭兩個女人的唯一男人。
他怎麼可以哭鼻子呢?
楊長英多少清楚他幾分的心思,伸手拍拍他的肩,“和姐客氣什麼,咱們不是一家人嘛,一家人還分什麼?”她把手裡頭的賬冊放到一側,抬手指了旁邊的凳子,“坐下來說話。”
“是,姐姐。”對於如今的楊長英,哪怕她說太陽是方的,楊長同也只會說是今個兒的太陽出來錯了!
當然,這個心思不是現在才有的。
早在楊長英帶著他們從楊家老宅出來之後不久就有了。
現在,不過是更加深了兩分罷。
“八角,你幫我去灶間看看,中午多做個肉菜吧。”
這就是要打發自己出去,姐弟兩個人說話了。
八角很是乖巧的點頭,“好的,奴婢這就去。”她對著兩人行了禮,走出去的時侯還體貼的閡了房門。
屋子裡,楊長同看向一臉凝重的楊長英,心裡頭直打鼓。
他姐好像是有話要和他說?
說什麼?
難道要罵他不小心,竟然被那些惡人給擒了去?
說起來也的確是他不小心。
他在心裡嘀咕了幾句,便垂下了頭,準備接受楊長英的責罵:
“姐姐你罵我吧,都是我不小心,要不然的話姐姐你也不會著急……”那一晚他回到家暈迷迷了,足足到第二天中午才緩過來這個勁兒,還好那些人只是從精神上折磨他,這倒是讓他們姐弟兩個對於瞞過劉氏很輕易的就過了關,用的藉口只有一個,累。
兒子累了啊。
那自然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的。
所以,劉氏哪怕是心焦如焚,有滿滿一肚子的話要說,要問。
但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鳳飛翱翔之黑曜。
兒子的身體重要!
等到楊長同稍好一點兒,真正的醒過來已經是大晚上。
應付劉氏自然是更簡單的了。
所以,鎮子上當晚的那一場殺戮他還是第三天無意中聽馬婆子幾個談話時說起來的。
他雖然覺得心驚肉跳。
但是楊長英卻早就在他清醒過來的時侯就說過了,那晚上的事情,不準再問,不準說。
楊長同自然是聽他姐姐的。
此刻,他想到整個鎮子上的人心惶惶,哪怕到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天半月的,可人們一提起那一晚神色還是驚恐的,就是連在街上走路的步子都在無形中增加了幾分,這樣的情況下,那一晚的情況可見有多麼的激烈,恐怖。
楊長同不為東輝藥堂的那些人惋惜。
在他的眼裡,他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東輝藥堂什麼的,都不在他的眼裡。
那是外人。
外人的生或者是死,和他有什麼關係?
再者,那些人說不定還是要害自己的人呢,不然的話,他姐姐那麼好的人為什麼要對他們下殺手?
不得不說,楊長同在某些程度上還是一定的真相了。
不過對於那個在自家心裡頭說他姐姐是好人的這話,也幸好他人是在心裡頭想想。
不然若是傳出去,估計包括楊長英在內都會忍不住翻白眼的。
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