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就起了。”
屋子裡傳來楊平安極是不滿的抱怨聲,還夾著秋氏極是不滿的嘟囔聲,“昨個兒那麼累,又是拉又是剝的,也不讓人多歇會兒,就是用頭牛拉車還得讓牛多喘口氣呢,我看你娘純粹就是想累死咱們。”
“行了行了,趕緊起,就你羅嗦。”
楊平安一邊打著呵欠穿衣服一邊瞪了眼秋氏,“你就知道嚷嚷累,昨個兒你才幹了多少活兒?你怎麼不去看看大嫂,人家大嫂別你可是乾的活多了去,而且昨晚還剝了那麼多的玉米,你就在那裡磨啊磨的,也就是娘沒看到,不然有你受的……”說這話的時侯楊平安已經穿好衣服往門口走,扭頭看到秋氏還坐在床上拉著張臉不動,臉子就黑了下來,“你要是不想幹就回你孃家去。”
秋氏被他這一吼倒是嚇了一跳,瞌睡神消了不少,氣呼呼的抓了衣裳起床,自己開啟門,院子裡已經沒了楊平安的身影。
她不禁更氣了,這個該死的,等她一會會死啊。
老屋裡,楊方氏才收拾好,正準備下田去,抬腳出屋就看到秋氏在院子裡嘟囔著罵自家兒子呢,不禁老臉一黑,“老二家的,你在那裡胡咧咧什麼呢,還不趕緊的下田去?”真是的,又懶又饞,她當初怎麼就瞧上了她?要不是看在她給老二生了孩子,還有一個聰明大孫子的份上,她早就讓老二休了她!
秋氏氣的狠,可也只能應了一聲,在一邊的水井上洗了把臉,隨意的挽了下頭髮往田裡趕過去。
家裡只餘下了楊長英,還有楊平蘭,以及二房那一雙還在睡覺的兒女。
楊長英看著緊閉的東廂房,暗自讚了一聲投胎選個好爹的重要性。
像她,這不就是爹不給力嗎?
搖搖頭把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給拋開,她走到了灶間,先把鍋子裝滿水,然後升火,等著水開。
今個兒早上楊方氏說了,要煮玉米麵的糊糊喝。
對於這個,楊長英是沒什麼好反對的。
反正家裡頭就這麼多的吃食,她說要煮什麼就煮唄。
水開,玉米麵拿水攪絆好,楊長英直接把攪絆好的玉米麵倒進了沸水中。
拿勺子攪絆了兩下,等著再次煮沸,翻幾個滾之後慢慢的熄了火。
早上的飯這就算做好了,楊長英把火熄了,起身拿水瓢往水盆裡舀了點水,刷牙洗臉,把頭髮給梳好,她可不會這些古代的髮式,隨意的梳了個馬尾綁在腦後,楊家沒有鏡子,楊長英曾經從河面上看了自己這個身子的長相,清秀的一張小臉,鼻子小巧,最為出彩的卻是一雙眼晴,以前的時侯楊長英被生活,環境所困,那一雙眼總是無神,黯淡。
充滿了無奈,對世間親人的絕望,悲苦。
可是現在換成了個靈魂,這雙眼裡爆發的卻是朝氣,是靈動。
水汪汪的兩眼黑黝黑黝的。
黑葡萄一樣。
好像會說話似的。
楊長英對這張臉挺滿意的,就著水洗漱好,把頭髮紮好,她扭頭回了灶間。
從火裡扒拉了兩下,她掏出一塊烤紅薯,兩顆烤鳥蛋。
這是她昨個兒上山割豬草時掏到的。
總共掏了十個鳥蛋,她昨個兒晚上煮了一半吃了,現在還餘下五顆一口氣全給烤了,倒不是她不想著給劉氏和楊長同吃,主要是她覺得鳥蛋不經餓,所以才烤雞留了大半給她們母子,其實說穿了也是楊長英有點饞了,自打穿到這個鬼地方,她覺得自己嘴裡都能淡出個鳥來了,掏到一窩鳥蛋,她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烤了。
多的幾顆就留到了早上當早飯。
只是她這裡地瓜才剝開皮兒,鳥蛋扒出來灰還沒吹盡呢,門口楊平蘭猛的竄了進來,劈手搶走了楊長英手裡頭的鳥蛋,“這是什麼,給我看看你在做什麼呢。好啊,你偷吃!”嗷老一嗓子,楊平蘭指著楊長英,一臉的得意洋洋,“我總算是抓到你了,楊長英你竟然敢偷吃,娘讓你做早飯給一家人吃,你竟然自己偷吃,我一定會給娘說的,我要讓娘把你趕出去。”
她和楊長英相差不過兩三歲,打小兩人就一塊打著架長大的。
當然了,說是兩人打架,其實都是楊平蘭這個當姑姑的單方面欺負楊長英。
記憶裡,楊長英可是沒少挨這個小姑姑的打。
回頭還得被楊方氏等人罵一頓。
反正一句話,兩人八字不合。用楊平蘭的話就是,我就看她不順眼!
所以這一會兒她自以為逮到了楊長英的把柄,得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