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朝著不遠處的周掌櫃,以及那中年婦人看過去,中年婦人手裡拎著幾包藥,正氣呼呼的指著周掌櫃的臉,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噴,汢沫星子四濺,雙手插腰,這讓楊長英瞬間想到一個詞兒,茶壺!不過現在不是多想的時侯,因為要等著和周掌櫃的談生意,她便靜靜的站在一側看著她們爭執。
很明顯的,周掌櫃的不善和人吵架,沒說幾句便敗下了陣。
額頭上全是薄汗。
密密麻麻的一層,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費力的解釋,“這位大嫂,咱們鋪子裡頭的藥都是真的,假一賠一,這藥材不可能沒效的,說不得是你家兒子病情有反覆……”他這話甫一出口,話音兒還沒完兒落地兒呢,那婦人就猛的朝著周掌櫃的淬了一口,“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可是請了咱們鎮上黃大夫看的,黃大夫能看錯嗎?”
黃大夫看的病人。
她這話一出口,便是周掌櫃的都眉頭一皺。
可隨即他就搖了頭,“那也可不能是我們鋪子裡頭的藥有問題。”這藥鋪可是他多年來的心血,每每收進來的藥草都是他親自監督,檢查的,絕不可能會有假藥摻進來。他看著眼前的婦人,皺著眉頭正在想法子,猛不丁的藥鋪門口跑進來一名抱著孩子的中年男人,身量足有一米七八,一臉的橫肉,此刻他本該是狠厲的臉龐上寫滿了驚慌,“娘子,娘子,狗娃不好了,不好了……”
“我的兒!”中年婦人看了眼被男人抱在懷裡暈迷過去的兒子,三角眼一翻,咕咚摔在了地下。
周掌櫃的倒是和她離的近,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呀。
楊長英聽著摔的那個聲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下摔的,可真結實!
看了眼後退兩步,臉色有些難看的周掌櫃,楊長英挑了下眉。
這周掌櫃的不會是故意讓她摔的吧?
也不扶一下。
她這個來古代不久的人卻是忘了古代男女之間需要守的那些禮節——
周掌櫃的雖然五十了,可他也是個男人呀。
怎麼可能會當著人家男人的面兒去和一個女人肌膚相觸?
當然了,暈倒這樣的事情是例外。
但是周掌櫃的沒有心理準備嘛,一看那婦人摔倒,他下意識的就後退了,等到那婦人摔在地下,再一看到楊長英的眼神,周掌櫃的也有些尷尬——他剛才應該去扶一下的呀,乾咳兩聲,周掌櫃的趕緊鎮定下來,招呼著小夥計,“快去看看這位大嫂。”又對著楊長英連連作輯,“楊姑娘,還得勞煩你過去看看這位大嫂……”
他們鋪子是賣藥的,不是醫館吶。
這人要是真的有點什麼事兒,以後這鋪子也不用開了。
“掌櫃的別急,我去看看這位大嫂。”楊長英走上前,笑著對也走過來的小夥計點點頭,蹲下身子仔細的翻看了婦人的眼皮,又探了下她的脈,知道她只是單純的暈倒,便對著周掌櫃的點頭道,“沒事,只是單純的暈過去,很快就能醒過來的……”說著這話,她已經手指對著婦人的仁中狠狠的掐,那婦人吃痛,哎呦一聲坐了起來。
甫一清醒過來,顧不得看自己以及她身後的楊長英,她從地下爬起來朝著那男人撲過去。
“狗娃,狗娃你醒醒——”
被她伸手搶過來的男孩子有六七歲,小臉慘白,雙眼緊閉。
被她這麼一晃,竟然嘴角吐了白沫出來。
“狗娃,狗娃,你們賣假藥,我要和你們拼了,我兒死的好冤……”
楊長英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的。
可聽著那婦人撕心裂肺般的哭喊,以及她懷裡頭的孩子,楊長英終究是心軟了,她輕輕一嘆,上前兩步,站定在那抱著孩子狀若瘋狂的女人面前,小心冀冀的開口道,“這位大嫂,你先冷靜一下,讓我看看孩子可以嗎?他還沒有死呢,說不定他還有救的……”
楊長英這話如同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婦人的雙眼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
“你,你真的能救我兒?只要你救了我兒子,我,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是啊,你真的能救我兒子的話,我,我們給你銀子。”
中年男子也是一臉的激動,看著楊長英說話,唇都抖了起來。
楊長英看了眼周掌櫃的,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擅自作主,接下了這樁事兒,掌櫃的你別怪我。”
“不怪不怪,楊姑娘心腸好,見不得人受苦是個好的。”周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