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娜?”,對面走過來的少年看著狄曉娜,用略帶懷疑的語氣打了個招呼,直到走近才驚訝的說,“真的是曉娜啊!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楊凱!你啥時候回來的啊?”,剛回來就看到許久不見的同學,狄曉娜也時候有些激動。
“我回來都快一星期了,你們學校放假那麼晚啊?”,楊凱一邊回答一邊仔細的打量著狄曉娜。“曉娜你變化的挺大的麼,比上高中時候可洋氣多了!”
倆人在路邊說了兩句,狄曉娜急著回家就先走了,楊凱在路邊目送她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許久才恍然若失的離去。
邁著輕快的腳步順著田邊的小路前行,繞過一個小山坡,已經可以看到自己家的屋子了;母親正在門口的道場上忙碌著什麼。這個時候的話應該是在晾曬新收下來的小麥吧?狄曉娜加快了步子,“媽~~媽~~。我回來了!”,狄曉娜忍不住喊了起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母親直起腰看了過來,“曉娜回來了啊?”,往前走了兩步才想起放下手中的耙子,等狄曉娜走到房子邊,母親已經在路口等著了,“早上出門就聽見喜鵲叫,老想著今天會有啥好事兒,沒想到是你回來了!”,說完就要從狄曉娜手中接過行李。
“媽,不用,一點都不重!”,狄曉娜攔住了母親伸過來的手,“這是曬麥子了?我把包放好久出來幫忙弄吧!”
“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燒點水喝!”,回到堂屋,幫她把包取下來,母親就急著去廚房,“晾麥子又沒多少活,我一會就幹完了,這些你不用操心。”
母親好像比去年更瘦了,白頭髮也多了不少,看著母親佝僂著腰走進廚房的背影,狄曉娜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出來;把東西放到一邊,走到道場上拿起耙子把晾在席子上的小麥扒開鋪勻,今天的太陽不錯,得抓緊時間把新收下來的麥子統統晾一遍才行。
“曉娜!回來喝水!”,沒忙活多久,母親就在堂屋喊了。
等她忙完回到屋子,堂屋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碗糖水,裡面還打了倆荷包蛋,“媽,你也吃點吧,我在路上吃過了,現在不餓!”
推讓了一番還是沒有讓得過母親,狄曉娜低著頭慢慢的喝著糖水,擔心自己會哭出來,所以開始問起家裡人的近況,“爹去哪兒了啊?哥哥最近有沒有回來?”
“隔壁村有人結婚,你爹坐席去了;你大哥最近談了個物件,前天到女方家裡去了,你二哥還在長安打工,最近正是忙的時候,收麥子都沒顧得上回來。。。。。。”,一邊說著母親一邊抹著眼淚,“你在學校還好吧?想著你豆腐乳怕是早就吃完了,又做了一大罐想讓人捎給你,有沒有遇到去錦城的人。”
“媽,我現在一邊上課一邊在外面打工,已經能養活自己了!”,說著狄曉娜開始開啟包從裡面往出翻東西,“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藥,我問過醫生了,你的身體都是長期辛苦攢下的毛病,平時不敢太累了;這是我給你和爹買的衣服,你倆好幾年都沒買新衣服了。。。。。。這是我給大哥買的鞋子,這是我給二哥買的。。。。。。”
看著她拿出來的一大堆東西,母親又是欣慰又是內疚,欣慰的是自己的孩子懂事了,如今都能掙錢貼補家裡了;內疚的是自己沒能給孩子創造個好條件,還在上學的時候就要出去工作;這都上了一年學了,家裡也只給了她三千塊,估計學費都不夠,現在光看眼前的這些東西,估計怎麼也得上千塊了!
喝完糖水,狄曉娜接著幫母親幹活,先是把麥子鋪開晾曬,等天黑太陽落山的時候再收回去,把席子捲起搬到房子裡;這些都忙完了父親才回來,吃飯的時候父親有兩次想說話但是沒開口。
狄曉娜猜到父親的意思就主動說,“爹,我估計在家再呆十來天就要回去;我現在在學校外面打工,這次回來也是臨時請假的;下學期的學費我也攢的差不多了,大哥不是最近在談物件?到時候結婚肯定要花錢,你們就不用操心我這裡了。”
父親吧嗒吧嗒的抽了一會兒旱菸,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在外面打工過細點,莫讓別人騙了!平時也不敢太累著了,你孤身在外的,萬一生病了都沒人照顧。”
說到受騙,狄曉娜就想起自己找家教的經歷,如果不是李尹誠的話,她那次恐怕就只能自認倒黴了;“我上班的地方挺正規的,老闆對我們這些打工的也挺照顧的;上班其實也不是很累,爹你不用擔心。”
父親點點頭也就不說什麼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接著幫母親晾曬麥子,父親又是一早就出去了,現在基本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