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喬素影依然是怯怯的表情,而顧盼神飛的白衣女孩則放肆地含笑盯著蕭何吏。蕭何吏被看得拘謹起來,本想說:“來了你們?”沒想到話一出口卻成了“來了菩薩?”
話一出口,三個人全愣住了。白衣女孩朗聲大笑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喬素影也抿著嘴輕輕地笑。
有些發窘的蕭何吏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在這個夕陽西下彩霞漫天的黃昏悸動了一下,看著白衣女孩的笑臉,第一次懂得了什麼是美人如花。那張笑臉多麼像一朵開得正燦的嬌豔的花兒啊。
看著蕭何吏痴痴的樣子,白衣女孩白皙的臉上飄起了幾絲紅霞,再看蕭何吏的眼神裡就多了一絲嗔惱。
蕭何吏本想把信封還給喬素影,內心裡卻又擔心她們拿了信封立刻離去,猶豫的手半伸不伸著,顯得很僵硬,使得整個人也看上去有些滑稽。
白衣女孩“撲哧”一聲笑了,嬌斥道:“喂!你約小影幹嘛?”
“哦,我找她,我,我,我把錢還給她。”蕭何吏這才回過神來,準備好的戲耍喬素影的劇本早被拋在了九霄雲外,連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
喬素影一聽有點著急,連忙抬起頭想說不要,卻看到蕭何吏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同伴,手上的信封根本沒有遞給自己的意思,於是又把頭低下了。
白衣女孩看了看兩個人的表情,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仰望著天空伸展著胳膊笑著說道:“今天天氣真好,在操場轉轉吧。”
蕭何吏當然求之不得,他和喬素影靜靜地跟在白衣女孩後面,表情都顯得很拘謹,而白衣女孩卻顯得心情格外愉快,不時來個輕盈的旋轉。
直到熄燈鈴聲響起,各自沉浸在心事裡的三個人才甦醒過來。蕭何吏拿出信封默默地遞了過去,喬素影張張嘴沒說話,默默地把錢接了過去。
錯聽人言
望著兩個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蕭何吏突然想起自己一晚上光顧跟人後面溜達了,居然忘了問白衣女孩的名字。
而不遠處,喬素影正略帶生氣地責問白衣女孩:“高雅詩,我不是讓你幫我解釋麼?你為什麼不解釋?”
白衣女子輕描淡寫地說:“咳,看他也不像生氣的樣啊,再說,你看他那色迷迷的樣,這種人,就算生氣也別理他。”
喬素影沒再言語,冷冷地看了高雅詩一眼,轉身默默地走了。
回到宿舍,喬素影頹然地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蕭何吏在保衛處看她時那種極其厭惡的眼神就浮現在面前,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心裡滿是懊悔與自責,自己當時怎麼會聽高雅詩的話呢?這是有生以來做的最糊塗的一件事了。
光頭領著兩個小賊攔住喬素影的時候,高雅詩正在旁邊。
喬素影看到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膽氣也很足,毫無懼色地質問光頭:“你們搶劫還敢來學校?不怕我報警抓你們?!”
光頭一臉淫笑:“就他倆,出來進去幾次了,最多訓一頓,而你們就不一樣了,小心挨黑轉頭啊。”
喬素影不屑地說道:“你們敢!”
光頭還是一臉淫笑:“妹妹,我們不是找你麻煩,只是我們車被砸壞了,修車得花錢吧。我保證,只要修好了車,過去的事就都算了。否則”
“否則什麼?”喬素影鄙夷地呵斥道:“我告訴你,你要敢亂來,我保證你這次進去就別想輕鬆地出來。”畢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出生的時候爺爺就是響噹噹的一方人物了,在泰丘市的近二十年裡就沒受過欺負,哪會是怕事的人,這幾句話說地鏗鏘有力底氣滿滿。
看著喬素影自信而咄咄逼人的氣勢,光頭不禁有點心虛,愣了一愣說道:“否則我們跟那小子沒完!”
喬素影一愣,腦海裡立即出現了這幾天反覆在眼前閃晃那張年輕俊朗的臉龐,有兩幅畫面最為清晰,一幅是蕭何吏踹倒摩托車後丁字步站在那裡笑嘻嘻的樣子,一雙含笑的眼睛裡充滿了無懼和挑釁的眼神,一張是回到學校後,命令她不能說出去時一臉懊惱的可愛模樣。
或許是從小在泰丘市政府大院長大,從小就被爺爺教育要堅強,而裡面那些早熟男孩子對她都是哄著供著,面對討好奉承已經形成習慣,所以那天蕭何吏的蠻橫和粗魯,居然讓她感到自己原來是枝柔弱的藤蔓,而蕭何吏就是那顆可以擋風遮雨的大樹。
喬素影第一次有了心悸的感覺,而且越回憶越甜蜜,蕭何吏的每一個神情動作,甚至訓斥她的每一個字,她都反覆地回味,有時候居然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