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覺得兩個人自從認識以來,這句話像是丁豔最真誠、最發內內心的一句話了,手裡不由更加用力,抱得更緊了。
兩個人就這麼一起抱著,一直到了後半夜,蕭何吏才悄悄地離去。
回到租屋,陳玉麒不在。蕭何吏疲憊地爬上了床,疲乏卻沒有睡意,心裡總有一些莫名地不安,自己對丁豔是什麼感情呢?自己會把一生都給她嗎?自己對丁豔來說又算是什麼呢?
蕭何吏反覆衡量著,娶個這樣漂亮的老婆真的很有面子,只是年紀大了一點,家裡可能會不同意。別人又會怎麼看呢?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圖她的房子呢?想到漂亮的房子和柔軟的床,蕭何吏心裡又是一陣激盪。
蕭何吏把最後一支菸掐滅,悵然若失地長長嘆了一聲。
自卑逃避
天剛矇矇亮,蕭何吏就早早起了床趕去單位。離別雖然只有一週,但居然也有幾分想念。
來到單位,開啟綜合科辦公室的門,看到屋內一切照舊,心裡還真有幾分親切感。
不一會,陸春輝和段文勝、王葉秋陸續來到,陸春輝和蕭何吏打了陣哈哈就去忙了,段文勝也顯得很親熱,甚至就連王葉秋也彷彿有一絲驚喜,笑眯眯地說了句“回來了?”
蕭何吏心情很愉悅,打掃完衛生,洗淨了抹布,端著臉盆哼著歌去倒髒水。一進水房的門,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專心地洗刷著辦公室人員的水杯。蕭何吏悄悄走了過去,把嘴靠在陳方凌的耳旁輕喊了一聲“噠”。 陳方凌被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杯子差點掉在池子裡,惱火地回過頭,卻發現是蕭何吏,眼睛裡立刻發出了喜悅的光芒,急促地問道:“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何吏看著她歡喜的表情和興奮得發光的眼睛,心裡有些感動。在以後歲月中,常能回想起這一幕,興奮、喜悅、欽佩、悲哀,憐憫,所有的表情都可以作假,都可以偽裝,都不可輕信,但沒有預謀而瞬間迸發的感情應該是真實的可靠的,也是彌足珍貴的,就像這一幕。
陳方凌神秘地對蕭何吏地說:“你覺得陳玉麒怎麼樣?”
蕭何吏一愣,問:“怎麼了?”
陳方凌一臉幸福地說:“他追我了,要我做他女朋友。”
蕭何吏看著陳方凌隱藏不住的緊張,心裡覺得很好笑,這小妮子也學會動心眼了。
蕭何吏忍住笑,表情很嚴肅地說:“他人很好,可以託付終生。”
陳方凌掩飾不了自己的失望,臉上還強笑著,好像不死心地又問:“那我就答應他?”
蕭何吏點點頭說:“答應吧。”
陳方凌掉頭就走,剛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說:“反正你不行!我媽不讓我找農村的。”
陳方凌整個上午都沒在綜合科露面,蕭何吏知道陳方凌這次是真生氣了,想想那可愛的笑臉,心裡也有幾分不忍。其實這樣直率活潑,純真無邪,甚至連身體也那麼柔嫩的小姑娘,又有誰能不喜歡呢。只是,內心深處總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誡他:你們兩個不合適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蕭何吏覺得有不少進城的農村孩子都或多或少有自卑感,只是隱藏的方式不同。段文勝衣著穿戴甚至比城裡人還要講究,也從不談及自己那窮鄉僻壤的人和事,彷彿自己生來就是個城裡人,早已與那些落後及貧窮釐清了關係。蕭何吏卻往往愛帶著自豪談論農村的各種事情,彷彿那是段值得炫耀的經歷。而王葉秋永遠是淡淡的,淡到好像在他眼裡城市農村都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有區別。
如果說段文勝是把自己的自卑深深隱藏在地下黃土裡的話,那麼蕭何吏就是把自卑隱藏在天空呼嘯的風中,而王葉秋則是隱藏在濃濃的霧中。但是不管隱藏到哪裡,那些自卑都是存在的。
蕭何吏能確定陳方凌現在是喜歡自己的,但喜歡自己什麼呢?長相或者幽默?還是因為自己沒對她表現出過好感而引發了她的征服欲?如果這些作為愛的根基,那太不牢固了。而且,陳方凌還不到二十歲,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等她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自己早已年過三十了。這漫長的等待中,誰能保證中間沒有變故,何況還有陳方凌的父母,他們會同意將自己的獨生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外地農村孩子麼?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們同意,可對家鄉的奶奶和媽媽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蕭何吏悵然地搖了搖頭,心想地想,還是老老實實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農村人吧。
水產風波
喬玉瑩前腳剛進辦公室,分管水產的副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