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離婚了,甚至還有些是關於區裡領導的緋聞。
段文勝讀到一半,對老方說:“這些都沒有錄音,呵呵,也就是說都是我一面之詞。方工,你德高望重,當著趙工和於公,你說這些是事實嗎?”
老方那張老臉已經有點變紫了,青筋都冒了出來,指著段文勝的鼻子罵道:“你年紀輕輕就學做特務!都是我說的,老子都這樣一輩子了,你又能怎麼樣?”
段文勝把那張紙放在桌在上,還好整以暇地用手平了平,抬起頭來平靜地說:“我不能怎麼樣,但起碼說明一個問題,你不是忙得沒時間工作,而是你閒得很卻沒幹工作。另外,我們都是同事,別老子老子的,你要覺得我錯了,咱們可以讓領導評判,你覺得局裡領導不公平,咱們可以去找區領導評判。”
最後一句話擊中了老方的要害,老方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吃飽撐的瞎談論區領導的緋聞幹什麼。於是鐵青著臉坐在那沒說話。
段文勝看老方不吱聲了,本想見好就收。但轉念一想反正撕破臉了,得罪就得罪到底吧,於是又調侃地對老方說:“別整天自以為是高階工程師,業務就有多強,其實就你乾的這點事,連打掃樓道的大媽也乾的比你強。”
這話太毒了,老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段文勝大喝了一聲:“站住!”
老方還真的站住了。
段文勝板起臉來說:“你比掃樓道的大媽工資高多了,拿這麼多錢還不上班,你不害臊啊,告訴你,今天你要敢走,我就報局裡扣你工資,連前些天的都給你算上。”
老方回過氣的發紫的臉,手都有點哆嗦了,指著段文勝的鼻子罵道:“你嚇唬三歲孩子呢?黃北區政府就沒有因為不上班扣過錢的先例。”
段文勝冷冷地說道:“對,我打聽過,以前是沒有,不過以後就有了,老方,你是黃北區第一人。”不但改口稱老方,還豎起拇指朝老方晃了晃。
老方被老於和老方拖到他們的辦公室,暴跳如雷地罵了半天娘,想走又真怕成了黃北區第一人,被一個毛小子收拾了,以後老臉還往哪擱啊。不走,又覺得好像被嚇住了,就算老於和老趙當面不說,背後也得笑話自己。最後一狠心,愛咋咋地,直奔車棚騎車回家了。
初試鋒芒3
回到家,心裡總歸是不踏實,要是扣了工資那可真成了黃北區的名人了,老方思前想後,決定得找個人說說情。先給老蘇打了個電話吧。老蘇聽完心裡暗樂,口氣卻很無奈地說:“你也說過,我就是個沒本事的人,哪能管得了這些事,何況我也不分管了,你還是另想辦法吧。”說完就掛了。
老蘇居然敢扣我電話,老方有點震驚,可又一想,是啊,人家有什麼不敢的呢,不是站長了,再也不用為工作巴結自己了。
又給蘇銀祥打過去,蘇銀祥的回答很委婉:“老方啊,我剛分管,有些事不是很清楚,不過以我的瞭解,文勝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我看你還是主動跟他溝通溝通。”
老方放下電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上,好半響才又摸起了電話。
郝海平的回答直接粉碎了老方最後的一絲幻想:“礦工扣工資難道不應該嗎?老同志了,一點都不自愛!一點都不檢點!那怎麼行!我看你誰也別找了,只要報上來,我第一個支援扣你的工資。”
老方懊惱地坐在沙發上,老伴催了幾次讓他吃飯,他都不耐煩地擺手。老伴說:“看你苦悶的,我看也沒什麼,那個啥站長也就是想要個面子,你趕明兒把規劃給他,他肯定不計較了。”
老方聽完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就算扣我工資,也得讓他看看咱的業務水平。想到這裡,心裡頓時輕鬆起來,站起來摟著老伴向餐廳走去。“老伴,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還挺聰慧。”“傻樣。”老伴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紅暈。
第二天,老方早早地就到了單位,把自己忙了一宿整理出的規劃遞給了段文勝。
段文勝微笑著看了一遍,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摞材料遞給老方。老方接過一看,原來段文勝也搞了一個規劃。開始是隨意地翻看著,可看到後來,老方的頭上有點冒汗,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何況老方也是個識貨的人,相比起來,自己那一份簡直該扔到垃圾箱裡去。
以前老方總是拿業務上的事來卡老蘇的,現在連這唯一的資本也沒了,老方感覺自己是徹底的敗了,但是因了這份心悅誠服,心裡倒不憋屈了。
一貫不正經說話的他居然很誠懇地對段文勝說:“段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