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尊嚴。因此才有你剛回宮,去曲臺宮覲見光奕長公主時,長公主向你透露崔氏身份之事。”
“太后實在是算無遺策,若崔氏的身份是別人告訴我的,說不準我還要猜測一二,可是當初是我自己求長公主遠嫁秋狄時帶上崔氏的,她又和慧妃動了胎氣的時間連起來,這等大事有了這兩個難以解釋的疑點,我怎麼還能留崔氏活著?其實就算懷疑長公主是受了太后指使,我也沒辦法叫崔氏繼續活下去”蘇如繪呻吟道,“崔氏活著我坐立難安,崔氏死了照樣是個禍害當初明光宮裡陛下盛怒之下打死了青雀留下崔氏,如今想來未嘗沒有太后的意思!”
“你不懷疑光奕長公主,除了她說的極有可能全是真的外,還有一點就是當初澂嬪許氏溺斃於太液池中時,孤忽插了進來,叫我免了進退兩難的局面,因此你心裡隱隱的認為,閥閱聯手逼迫皇祖母和父皇廢棄甘霖,長公主未必全然不知,只是她雖然是大雍子民,到底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秋狄距離帝都山高水長,而西涼沈氏卻近在咫尺,得罪了沈家對她沒什麼好處尤其那時候,你也一心以為是沈家主導這場暗流。”甘然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調笑道,“美人,你可是這麼想的?”
蘇如繪就著他手指張口就要咬,甘然笑著住手任她咬下去,蘇如繪卻又偏頭避開,嫌棄道:“還沾著糕粉。”
“那糕點你不也吃了?”甘然說著,從碟子裡拈了一小塊遞到她唇邊,這回蘇如繪倒是爽快張口吃下:“我若不嫌棄哪來的現成糕點吃?”
甘然看了看她一臉得意,忽然手一抬,若無其事的把指上沾的薄薄一層糕粉抹在她臉上
“哎呀!”蘇如繪驚叫一聲,對他怒目而視!甘然很是順溜的伸出手臂,爽快道:“掐吧!”
蘇如繪拿帕子擦乾淨臉,這回卻偏偏不掐他手臂了,改成捏著甘然的臉用力拉了拉,恨恨道:“叫你戲弄我?”
“美人,我可真是冤枉”甘然輕嘆,“不過一層粉,你下的才是狠手啊!如今不用潑我一身扶芳飲,就能叫我一路狼狽躲回東宮裡去了。”
“哼,活該!”蘇如繪可不同情他,瞪他一眼道,“我就是那麼想的,你可有什麼說的?”
甘然苦惱的扶住了額角:“我就是想不明白,皇祖母她那麼疼愛父皇,怎麼會捨得叫崔氏做佳麗?”
“崔氏雖然是奸細,卻也只是個弱女子,陛下可是自幼習武!”蘇如繪倒不覺得不可能,提醒道,“而且崔氏位份不高”她咬了咬唇,“聽說宮妃侍寢都是要先由宮女服侍著更衣沐浴的,崔氏進了宮,太后有了提防還看不住她嗎?她身邊那幾個宮女不給她留利器,她能把陛下怎麼樣?再說外面還守著記載彤史的人並張安之類。”
甘然手不老實的摸到她手背上:“你方才似乎也沐浴過”
蘇如繪朝他甜甜一笑,笑得甘然立刻坐好。
“若是如此,那麼當初皇祖母叫你和小周氏的家中各自送進使女來也是為了崔氏?”甘然撫著下巴疑惑的問道。
蘇如繪嘆了口氣,真心實意的道:“太后她老人家的計謀又豈是我所能料到的?如今也是太后病著,許多計策她都未來得及跟上,我才有時間慢慢想通一些。”
“若崔氏到你家時皇祖母就知道她的身份,那時候想辦法給她機會進宮倒也不是不可能”甘然若有所思,“主要你叫她去了一回秋狄,回到帝都之後又沒什麼反應,想來皇祖母等來等去不見她動作,想想索性弄進宮裡看著放心些哦?不對,崔氏進宮,是年初的事,那時候朝中都以為,大雍就快要對秋狄用兵!皇祖母”
他看了眼蘇如繪。
“自然還是為了防我們蘇家。”蘇如繪苦笑著道,“兵權拿在臣子手裡到底是兩邊都不放心的,所以父親已經決定,等我侄子出世,求顧師兄收為弟子。”
甘然輕輕道:“這也未必,國無良將,文官再厲害又能奈何?”
蘇如繪未和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只道:“崔氏進宮也不只是為了將來對付我們蘇家,她是暹羅奸細,這些年潛伏我家一直未被尋到破綻,自然也查不出帝都其他奸細,這也許是因為她始終都是我家一個使女,身份不高,接觸不到什麼秘密的緣故,也許呢,是她另有重任輕易不能暴露。無論是哪一種,她進了宮,做了帝妃,自然漸漸有人會與她聯絡,或者幫助她晉位,太后正可順藤摸瓜;若是後者,那崔氏可能就關係到暹羅在我大雍的重大安排了,放在深宮裡一則方便監視,二則若有用到她時她行動不便也可趁機覷出敵國破綻太后這是一箭數雕,當初還叫我與小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