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蝶衣無所謂的聳聳肩,當著眾位賓客的面,施然一笑,“首先,感謝諸位肯來。其實我此次邀請大家,是想拜託大家做個見證,我雲蝶衣和柳軒自此再無半點關係。
說起來,這也是幸事一件,所以值得慶賀。”
她安靜的給他休書,他不領情,反而到處散播誹謗她。那麼如今她便當著眾人的面,和他斷絕任何關係,並且以此事來慶祝。
她要讓其他人明白,她雲蝶衣不是非賴上他不可,也不會因為被退婚而顏面無存,相反,他們之間,她才是最想退婚的那個人。
他把對她的嫌棄,弄的人盡皆知。
那麼,她便要把她對他的嫌棄,公之於眾,使得天下皆聞。
所謂禮尚往來,大抵如是。
柳軒秀氣的眉毛擰在了一起,顯然是覺得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有沒有搞錯,她這樣才疏學淺的女子,竟然也對他不屑起來?她瘋了嗎?
雲蝶衣唇邊揚起笑意,雖然弧度正常,卻怎麼看,都有一絲嘲諷的味道,“你年紀輕輕聽力就如此差勁,進入老化狀態。說不定再過幾年,就能早登極樂了,恭喜啊。”
雖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只能無言以待,但是雲蝶衣顯然不是兵,卻成功的讓柳軒這個秀才,失去了語言表達的能力。
柳軒只是糾結著眉目,守著他的才氣驕傲,又不能真的用不雅的詞語當眾罵人,最後只是把原本的怒氣升騰的更加嚴重而已。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著一身儒生的衣服,明明比雲蝶衣高,卻在她的氣勢下,完全落於下風,莫名的,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他不明白,小時候那個喜歡粘著他的雲蝶衣,怎麼會變成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他的家境雖然不屬於貧困之流,但是比起雲蝶衣差的很遠。
當年正是因為雲蝶衣喜歡他,雲老爺心疼愛女,才指了這門親事,後來被雲蝶衣纏的久了,他早生厭倦,又嫌她沒有涵養,多加抗拒。
前些日子退婚,也算了結了一樁糾纏於心的夙願。
卻不料,會有今日的變故,一起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
宴席上,眾人都放棄了暫時享用美味佳餚的想法,視線在雲蝶衣和柳軒之間流轉,似乎要看出什麼端倪。怎麼如今這情況,柳家公子反而落於下風呢?
柳家公子不是放出話,言說雲蝶衣如何的配不上他,有辱他斯文名聲?可是眼下,明顯的是他被嫌棄了,這雲蝶衣似乎更加看不上他。
其中內幕,耐人尋味啊。
柳軒被雲蝶衣的話嗆的,半天不言語,又眼見來赴宴的人略帶探究和同情的眼神,頓時心中更加的不舒坦,“好,我與你自此再無半點關係,你以後也休想再纏著我。”
縱然意識到雲蝶衣和過往有些不同,但是內心深處,他尚沒有完全接受,只是當她是那個仰慕他才情,喜歡粘著他,叫他柳軒哥哥的雲蝶衣。
雲蝶衣隨手看了身後的丫鬟一眼,示意她把手中的托盤遞給柳軒,紅綢下覆蓋的是白銀百兩,“這些是分別費,我雲家作為迷國第一富商,就算解除婚約,也不能太過寒酸。這點銀子,算是安撫你日後的生活。”
嫌棄她的人還沒出生呢,既然他這麼自戀,她不介意再用銀子寒酸他一次。
現代的時候,一般男方會在分手後,給女方一定的補償,她雲蝶衣前世今生,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樂意倒行逆施,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一筆分手費。
柳軒感覺到被侮辱了,立刻手一揮,把那托盤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展示他清高的節操,銀錠立刻散落一地,翻滾數次後才安靜躺下。
雲蝶衣不以為意,淡定的扯出笑容,“既然柳公子如此不屑,那麼這銀子,我就散發給城中的難民乞丐了,也算是行善積德。”
她此語,只是本著不浪費銀子的態度說的,柳軒不屑,那麼她相信總有人需要白銀。可是這話聽起來,卻給人一種柳軒和需要被接濟的難民地位一樣的感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5
柳軒剎那間臉上變得黑沉沉的,如同烏雲壓頂一樣,“夠了,不就是仗著你有錢嗎?何必對小生如此多般凌辱?”
雲蝶衣命人收起地上散落的銀錠,視線重現返回到柳軒的身上,“不夠,怎麼會夠呢。我還想問一句,你不就是多飲了些筆墨而已,何必恃才傲物?”
她對他多加凌辱?開什麼國際玩笑?
是誰挑釁在先,又不見好收,反而變本加厲的,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