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再堅持,只是道:“那諸位大人可差人去府中捎些衣物進宮,否則這一身溼漉漉的,好人都要病了。” 大臣們連連稱是,我又叫宮人給上了年紀的搬來幾張方凳,這才帶著襲人走進寢殿後側的體順堂中,這體順堂本是皇后侍寢時沐浴休息的地方,只是我從未到乾清宮來侍過駕,自然也未享受過這種待遇,屋內的入睡已經備好,我褪去溼衣泡在水中,等待著宮人為我取來衣物,這時一個小宮女招呼襲人出去,不一會,襲人進來道:“主子,賢貴妃個佟貴妃帶著幾位宮妃候在乾清宮外。”乾清宮是皇帝的私人地方,沒有傳召,宮妃是不得隨便進入的,現在順治昏迷,讓不讓她們進自然是由我說了算。 “皇上還沒醒,她們來也沒用。”我想了想道:“跟她們說,有朝臣在,宮妃不便相見,讓她們先回去。” 襲人應了一聲,剛走到門口,我又改了主意,“襲人,”我叫住她,“讓她們先去承乾宮等著,有了訊息再去通知她們。”現在讓她們回去想必她們也定然不甘,但乾清宮內擠滿了朝臣也的確不好讓她們進來,承乾宮離乾清宮相對較近,有什麼訊息及時通傳一聲,也免得她們認為我存心留難。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倦意幾曾這樣濃
換過衣物,我又趕回西暖閣,那些朝臣們都被聚到了乾清宮正殿,門口清靜了許多,順治躺在榻上仍是昏迷,有太醫候在一旁,詢問之下,得知他只是受了些風寒,這也稍有放心,只是為何淋了這麼一會雨就昏迷不醒,太醫也十分困惑,我心中輕嘆,想必這與他心中鬱結有關,可到底發生了何事我無從得知,是早朝時發生了什麼事?起身出了西暖閣,來到正殿之中,在場之人大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有幾個倒在例外,索尼獨自坐在那裡閉目養神,螯拜則站在殿中,在門口處也有一人傲然而立,正是那彈劾螯拜的陳蕭,兩人間的氣氛有些緊張,偶爾對視一眼,竟似能迸出火花一般,陳蕭滿面的憤慨,螯拜面沉如水,看不出心思,只是眼中的溫度低得怕人。 見我進來,殿內眾人紛紛過來問來,索尼睜開雙眼,狀似無意的瞥了螯拜與陳蕭一眼,接著起身上前,行禮問安,我忙道:“索大人不必多禮。” 索尼道:“娘娘,皇上可否醒了?”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太醫說是受了風寒,待退了燒也就好了,只是皇上心中似有鬱結不散,本宮本不應打探朝事,但又十分掛心皇上龍體,所以這才想來問問今天早朝時,是否發生了什麼讓皇上不開心的事情?” 索尼聽後捋了捋鬍子,皺眉想了想,又看了一下群臣,眾臣紛紛對視。又各自搖頭,見狀我不禁眉頭大皺,真是不該問他們的。現在順治昏迷不醒,就算誰知道些什麼又怎敢貿然說出。引禍上身呢。 正當我洩氣之時,只同門口有一聲音道:“想是朝中有人瞞著皇上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皇上得知實情。這才鬱結難舒。”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回頭,說話的正是那個表面弱不禁風。實則膽大至極地陳蕭。 螯拜冷哼一聲,“陳蕭,皇上本令你不準上朝,你擅入乾清宮已是抗旨之過。現在又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言亂語,來人!將他轟出去!” 左右侍衛對視了一眼。片刻猶豫後便齊齊上前,陳蕭甩開二人朗聲道:“螯拜!你好大的官威!這裡是乾清宮,不是你螯拜府,皇后娘娘在此,哪輪到你說話!”說罷他又扭頭看向那兩名侍衛,哼道:“你們身為御前侍衛,理應只聽皇上一人號令,怎可隨便聽命於他人?你們到底是皇上的奴才,還是他螯拜的奴才!” 那兩名侍衛按品階說是要比陳蕭還要大上半級的,但此時陳蕭的一番話竟讓他二人臉色鐵青,無從辯駁,要知道陳蕭是御史,是專門監察官員,沒事找事的人,是可以直達天庭的,不聽皇上號令而聽螯拜地,這是什麼罪名?誰能承擔得起? 見陳蕭將那兩名侍衛說得啞口無言,螯拜眼中殺機乍現,怒道:“陳蕭,本官當真佩服你的膽色!” 陳蕭斜了螯拜一眼,嗤笑一聲轉過身去,他地行經更是激怒了螯拜,螯拜的眼角猛地抽搐一下,就在我以為他即將暴怒之時,他竟意外地平靜下來,見他的樣子我心頭閃過一絲不安,人都說怒極反笑,螯拜大概也差不多,陳蕭當著眾臣讓他下不來臺,依他的性子怎會輕易善罷甘休,此時的平靜讓我不禁替陳蕭捏了一把冷汗。 因他二人的關係,殿上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索尼咳嗽了一聲,朝著陳蕭斥道:“陳御史,在娘娘面前如此無狀豈不失禮?你幾次三番指責螯大人,也須拿出證據,虧得螯大人胸懷坦蕩,不與你計較,換了旁人,莫不怕要攜私相報,你怎地不知收斂,皇上授你御史之職是要你恪盡職守,盡忠其事,豈是要你無裾誣陷朝中重臣地?” 索尼著番指責之言說得陳蕭臉色忽紅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