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知所為何事?”
我看著他冰冷之中帶著一絲痛恨的表情,不禁有些愣住,他以為是我求太后痛下殺手嗎?在他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我的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涼意,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所為何事?皇上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順治的臉色有些發白,似是一下子不能接受,他聲音微顫地道:“果然是你!”
我痛心地聽著他用的字眼,恐怕在他心中,早已認定是我出的主意了吧。確實,在任何人看來,太后都沒有殺烏雲珠的動機。我天沒亮就跑到慈寧宮來,太后隨後就派了張德海去鄂碩府,要是我,我也會懷疑。只是我想不到,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
太后的臉色更加蒼白,急道:“皇后只是”
“皇額娘,”我嘴裡叫著太后,眼睛卻盯著順治,緩緩說道:“皇上心中早已認定的事,又何必過多解釋。皇額娘也不必替兒臣辯解了。”順治打心底就認為是我,就算我解釋,也只會被他視為是推脫之辭,讓他瞧不起。
順治怒不可遏地指著我,說不出一句話,半天,才咬牙切齒地道:“好!好!朕以為你只是個妒婦,沒想到,你還是個毒婦!烏雲珠那麼溫順賢良,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我的心中一片冰涼,聽聽!烏雲珠是溫順賢良,而我就“果然”是毒婦,慢著,他先前是怎麼說的?他說張德海失手是因為他“恰巧”去了鄂碩府,我心中冷笑,好個“恰巧”,昨日還對我柔情蜜意,今日一早便等不及的跑到鄂碩府去,我的心已然沉到谷底,面露諷色地道:“皇上還真是關愛臣子呢,一夜不眠不休還有精神趕到鄂碩府‘英雄救美’。”
順治的臉登時變成黑色,怒道:“這根本不是事情的重點。”
我昂著頭看著他,學他的樣子微眯著眼道:“臣妾聽到的,這就是重點,請問皇上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鄂碩府上?是皇上有未卜先知之能,還是皇上等不及選秀大典便跑去與那溫順賢良的烏雲珠幽會?”虧得我傻呆呆的等了他一上午,可誰知人家根本想都沒想到我,下了朝便迫不及待的跑到烏雲珠身邊去。我被氣昏了頭,變得有些口不擇言。
順治氣得渾身發抖,勃然大怒道:“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你這個妒婦,居然到現在還死不悔改?”
我冷笑道:“我是妒婦,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以前只會笑著說我是“小醋罈子”,沒想到今日便成了“死不悔改”的“妒婦”!
順治氣道:“到底為什麼?就為了那個江湖術士的一番胡言亂語嗎?為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你就可以去害一個無辜的人?”
我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雖然我的初衷不是這樣,但事情發展至此也全是因為我早上與太后說的話,或許我是真的錯了,妄想改變歷史,這就是代價!
順治見我不說話,更是肯定了自已的想法,他痛心疾首地道:“如果今日朕再晚去一會,見到的只會是烏雲珠的屍首!”說著他的聲音居然微微發顫,他是在害怕失去烏雲珠嗎?我的心,痛得幾乎麻痺。
順治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衝著我吼道:“你先前的可愛善良,都是裝出來的嗎?都是騙朕的嗎?朕先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上你這種心如蛇蠍的毒婦。”說到最後,他的眼圈居然微微發紅,我聽著他的話,心中已經痛得失去知覺,真是諷刺,我曾經多麼希望他對我說他喜歡我,現在他終於說了,卻是在指責我“心如蛇蠍”。
我心中的酸澀感漸漸湧上我的鼻子,我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太后動了動唇,想要說話,卻被我一把按住,我對她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釋也改變不了順治的想法。
順治見到我的樣子,更加生氣,他用力地扣住我的下巴,氣急敗壞地吼道:“你為什麼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麼不解釋?你說啊,說你錯了!說你只是一時糊塗!”
他想讓我認錯,卻從未試著相信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我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輕聲道:“錯都錯了,又何必砌詞狡辯。”我是錯了,錯得離譜,我竟然想憑一已之力更改歷史,現在好了,順治對我的好感將在現在煙消雲散,烏雲珠會順利的入宮,歷史的巨輪正在朝他既定的軌道慢慢駛去。
順治輕輕閉上了眼睛,聲音疲倦至極:“朕已經答應過你,你永遠會是朕的皇后,這還不夠嗎?”
我看著順治痛苦的臉龐,他說他喜歡我,但是他喜歡的人遠不止我一個,皇帝的心裡大到可以裝下那麼多人嗎?皇后,這是他給我的承諾,本來我可以守著這個承諾陪他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