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還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有什麼事你快問吧,朋友在樓下叫我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哥的那兩本日記明確地寄給白玲玲。”
“那個妹子,我其實早就認識的,她以前經常跟著我們一幫人在酒吧裡瘋。是她想辦法把你哥介紹給我的,不過那時候他們只是認識,還沒真正開始談。”
“她把我哥介紹給你??”[·電子書下載樂園—wWw。QiSuu。cOm]
這就在這個時候,高老頭罵罵咧咧地衝了進來,我本能地一陣害怕,措手不及地把電話給掛了。我不是害怕他曉得我終於聽到了關於我哥自殺的真相,而是因為事情最後繞到了白玲玲身上。具體是怎麼回事,我直到今天也不清楚,但是,關於我哥是白玲玲介紹給女人阿嬌這個事情,我一直對高老頭保密著,從未透露過半點。
我的腦袋還正悶著,高老頭已經把手架在我脖子上,作出副要掐死我的模樣。我冷靜了好一會才記起,他上廁所去了,等著我送手紙。
“小菜,你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你看看,你看看錶,我蹲了40分鐘啊!我把喉嚨都喊破了,你都沒聽見?不過今天也真他媽的怪,那麼長時間咋就沒一個去廁所的。”
“不好意思。一進寢室那個叫阿嬌的女人就打電話過來了,我認她說我哥的一些事情,就把你給忘了。”
“你忘的是大事啊!!小菜。”
“那現在你沒那個就出來了?”
“什麼沒那個那個的,你沒看見我現在光著膀子嗎?不過還好,那T 恤也穿了兩年了。”
畢業晚會的前一天,鄭敬南打電話到寢室,是高老頭接到的。他說北京那邊的兩位專家來省城的時間已經定了,到時讓我和高老頭也到醫院去一趟。他跟專家簡單介紹了情況,專家說向盛可以身邊最親密的朋友瞭解些東西,更利於找出癥結和解決辦法。
往大禮堂趕的路上,高老頭跟我說起了這個事情。他說鄭敬南還叮囑他,如果可以,我們去的時候,看能不能叫個跟盛可以同寢室的女生一同前往。
為了大學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表演,我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挑了條嚴重褪色的牛仔褲,高老頭也不管我會不會得關節炎,硬牛仔褲的膝蓋位置剪了兩個破洞。上身上件棕色的無袖背心,也是高老頭強行讓我穿的,我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發現手臂肌肉還不算很丟人,才勉強接受了這個另類的打扮。出門之前,高老頭問我洗頭沒有,我說沒有,他說那怎麼行,萬一唱到動情處需要甩甩頭髮擺擺酷,撒出大把大把的頭皮屑多不雅觀啊。於是,他迅速幫我拿毛巾找洗髮水,用最短的時間給我的頭髮做了清理工作。
快到大禮堂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今天洗頭那洗髮水味道很特別,有種很親切的濃香。我問高老頭“偷”誰的洗髮水給我洗的頭,他說黑麻子的。我說靠,那傢伙還挺會買東西哦,啥牌子來著?高老頭說一下記不起來了,很特別,是玻璃瓶裝的。我說仔細想想,他說好像是什麼“枇杷”牌。我納悶,說有這牌子嗎?好像都沒上過電視廣告,不會是寶潔公司出的新產品吧?轉念我就知道有問題了。他媽的哪有什麼枇杷牌洗髮水啊?黑麻子這幾天咳嗽,高老頭衝是拿他喝剩的那半瓶枇杷止咳露給我洗頭了!
晚會現場熱鬧非凡,尖叫聲此起彼伏,還沒開始就達到了第一次高潮。我在幕後做準備工作,不知道怎麼回事,高老頭出去看了一眼,回來告訴我說場非常騷動,有幾個男生正在追趕什麼,估計是進了只老鼠。
我是第五個出場,快輪到我的時候,給我伴奏的外語系那女老師笑著問我緊不緊張,我說好像有點兒。她說沒什麼緊張的,我於是也笑了笑,給正在偷看女生換表演服的高老頭推了一把,我說高老頭他媽的就是你,叫你別把我牛仔褲剪那麼大兩個洞,你非要剪,等會我緊張得膝蓋發抖的話別人都看得見。說實話,出場之前我的確有那麼點緊張,不過當我小跑著進到臺中央時,所有的緊張情緒都被淹沒了。所有的人都使勁地為了鼓掌,還有很多女生為我尖叫。不過我知道,她們不是因為看見我那幾塊肌肉才尖叫的。在我出場之前,主持人聲情並茂地介紹了我,介紹了這首歌的來歷,介紹了蔡小菜,也就是我和信海欣的故事。
經久不息的掌聲和尖叫聲中,我的思緒閃回最初也最純真的大學歲月。我把麥克風握得很近,離嘴巴很近。我像第一次班會時向同學介紹自己那樣,把自己推銷給了在座的每個人。我說,大家好,我叫蔡小菜。我老家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