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開始是掏著底給的,心裡不由地抽搐,隱隱地難受。雖然我從不叫他哥,有時候甚至沒大沒小地叫他豬小財,我對他是敬重和感恩的。從大二開始,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他自己掙,沒再要爸媽操過心。後來我的生活費他也叫爸媽不給了,我自己解決一部分,不夠就他想辦法,再不成我就跟著高老頭混。我們11舍的廁所和樓道衛生,每學期都是由高老頭出面承包,然後拉上我一起幹。我哥都說高老頭是包工頭,我幫他打小工。其實我以前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但被我哥和高老頭訓過幾次之後,就不那麼要面子了。
蔡小財幫我拎著行李包,另一隻手高攀似的搭在我肩上,送我進站。
“記得回去不要睡懶覺,每天起來先把水缸挑滿水。小菜這幾年結實多了,家裡的水桶怕都嫌小。”這是我哥慣常的風格,教導我的時候總是用誇張的方式。
“知道了,不要老把我當三歲小孩。”我嘴裡說著不耐煩,心裡卻還是聽得認真的。口是心非是我的強項,並且總喜歡弄出副不服氣的樣子。
過年在家裡每天的生活,我基本上是按蔡小財的指示做的,讓爸媽感覺欣慰的同時,也讓他們很不習慣。因為以前,那些事都是蔡小財做,我一般是倚小賣小,坐享其成。也就是這個寒假,我在老爸老媽的眼裡,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雖然以前也高大,卻只是身材上的高大而已,臭皮囊一副。
返校的時候,老媽要給我錢,我也遵照蔡小財的指示,委婉拒絕,堅決不收。老媽以為我嫌少,進到臥室從枕頭底下抽出最後一張百元大鈔,我還是不收。然後老媽就樂了,說你們兩兄弟真的可以邊唸書邊掙錢啦?
到了省城打電話到我哥蔡小財寢室。我靠,竟然沒人接。抬頭看火車站那個碩大的牆鍾,才6 點多一點,也難怪,那小子肯定還在豬睡。反正兩天後才正式上課,我直接坐車到了蔡小財學校,心想要是等我到了他還不睡,百分之百得扁他。
到了他們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