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那把破舊的吉他
琴絃上那些快樂的日子叫人淚如雨下
你一定記得塞到我書包裡的賀卡
長長的長長的是你的長髮
其實你一直在愛我對嗎?
●五
《流年如雨》
一場大雨便能結束一段青春
天空下突然閃爍出逃跑的身影
試圖躲避一場雨
躲避一場離別
躲避一場淋漓盡致的憂傷
可是我們終究跑不過青春
甚至都跑不過一場雨
如注的淚水
快速飄逝的快樂
打溼那些如舟單薄的腳印
是誰在風端放聲地大哭
是誰讓殘留的夢想癱坐在水中央
是誰在喃喃自責
為什麼我就跑不過一場雨
你甚至已經看不見我的悲傷
大三一期快結束(1 )
第一章大三一期快結束的時候,天氣已經很冷。女生開始圍上漂亮的圍巾,男生洗澡的頻率像半老徐娘的胸,一垂千里,越來越低。寢室裡10個傢伙,只高老頭和我洗澡最勤,堅持每週一次。高老頭是交際所需,因為要跟女孩子套近乎;而我,完全是被迫,不陪他去,他就會扯著嗓子說我不夠兄弟不講義氣。
現在大學實行住宿分級,自主選擇,有錢的住公寓式。像我和高老頭之類,斷斷不捨得住那種寢室,雖然一年也就多個幾百塊,可還是不捨得。不捨得就是不捨得,沒什麼道理可講。高老頭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窮人窮起來就是不講道理,因為講道理是需要本錢的。
我們住的是“貧民窟”,最破舊的宿舍樓,冬天洗熱水澡得去公共澡堂。一直以來高老頭都沒習慣這種暴露式的洗澡方式,站在沒有門的格子間,選擇什麼樣的朝向都不自在,不過他好像從來都是背對著過道,私處朝有牆的一邊。
我問他是不是身體正面有啥難言之隱,他每每都樂呵呵地說:“怎麼可能?咱只是不想跟別人去攀比而已。哪像美國,有啥威猛點的武器就拿著滿世界炫耀。咱鄉下人,為人要謙虛,小菜你說是吧?”
說到謙虛,高老頭的確做得很到位。大三剛開學不久,他上網找了份兼職,對方看過他資料後打電話過來問他有多高。他太想得到這份工作了,一聽別人問身高,緊張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請問,您們這,是超過一米九的不要,還是怎麼著?”
高老頭身高一米九三,挺瘦。打自籃球比賽,怎麼也少不了他,不過主要作用是讓他站到場上去撐門面嚇人。後來大家都知根知底了,嚇不了別人了,倒是常常把我們自己嚇得魂飛魄散。'奇·書·網…整。理'提。供'只要他一被撞翻,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媽的,又要湊錢給他上藥了!
從澡堂出來,手裡提著隨便用腳踩幾下就算洗了的衣服。一直都混學校食堂的高老頭,非拉著我去校門口的小餐館,點兩個最便宜的菜,要兩瓶劣質二鍋頭。
趁著酒性,高老頭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小菜,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都兩年多了,你竟然從來不把我當情敵看。你是讓著大哥還是瞧不起大哥?!”
我什麼也不說,找老闆再要兩瓶二鍋頭。
老闆是我老鄉,本分生意人,滿臉尷尬地看著我說:“真酒剛賣光,只剩假的了!”
於是我和高老頭接下來就喝了兩瓶假二鍋頭。沒想到假酒喝起來還挺爽,價錢比真的少一半多就不提了,我們還都懷疑這假二鍋頭是不是摻了海王金樽或者解酒藥,因為喝著喝著就清醒了,胃也了比先前舒服了許多。不醉了我們就不說不高興的事了,把酒幹完便開始吃飯,拼命似的把第二天的早餐中餐都先塞肚子裡。
實際上在我看來,我跟高老頭真不是什麼情敵關係。之所以大家都藏了個心結,全是讓信海欣這妞給攪的局。高老頭從大一就開始泡她,卻遲遲沒能得手。在中間插了一杆的人正是我。
買單的時候,高老頭說:“小菜,你出手吧,讓我絕望就好。”
高老頭這種心情我非常能理解。像一個武林高手,如果下場已經註定,挨別人一刀總比揮刀自宮要來得爽快,死得乾脆。可是高老頭有所不知,我是真的救不了他。要是能救,我早救了。信海欣又何嘗不是泡了我兩年多,要是談得起這場戀愛,我哪會等到現在才束手就擒。
可能是我大腦發育得比較好的緣故,雖然信海欣這妞在前不久才直截了當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