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場夢。枉她心狠手辣半身害人無數終是需要超度罪孽的,一入佛門兩根清淨,清心寡慾,無爭無求,這樣,也好。
大批禁衛軍從蘇恨瑤身旁匆忙而過,她也沒在意,剛走到皇城東門口,已然是三層重騎兵三層弓箭手,皇城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太子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皇城半步!”禁衛軍統領堵在城門口冷冰冰開口,語氣不容抗拒。
混在眾大臣間的蘇恨瑤萬分焦急,尼瑪,戰爭一觸即發,她的金庫,她的樓盤,她的家當全在皇城外,不是要毀於一旦了嘛。
但見莫雲攸優哉遊哉從遠處走來,賊眉鼠眼將其拖到一旁,痛心疾首的問:“手下敗將,問你,這麼快就拉響警報?”
莫雲攸聳聳肩,看傻瓜一樣看她:“太子爺下的命令,緣由,不知。”
感情是皇城變天,而非戰爭,幸好,她的錢還在。
“怎麼,連我也得攔住?”熟悉的聲音傳來,素和慕帶著三名老者站在東城門口,聲音不怒而威。
“屬下不敢。”禁衛軍統領一揮手,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莫雲攸目光沉了幾分,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他耳朵裡?察覺蘇恨瑤審視的目光,他用扇子擋住半邊臉,尷尬笑了笑。
“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間眾人施禮,起身高呼。
素和慕走在最前,目光一瞟,指著混在大臣中裝聾作啞的鄭發財道:“鄭發財你給我出來。”
鄭發財,這名字起得俗不可耐,蘇恨瑤汗顏。
尾隨素和慕來的部隊押解這一個人,這人被五花大綁捆著,一臉滔天怒意,樣子很是狼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素和湮西,蘇恨瑤再度汗顏。對素和老爺子瞬間有了幾分敬意,憑他能讓素和湮西束手就擒這一點,證明素和老爺子就是比他還牛逼哄哄。
素和慕一行人目不斜視直逼大殿,素和湮西從身邊走過,給了蘇恨瑤一個奇怪的眼神,似乎在說不論遇到什麼事淡定。
她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待素和慕一行走遠,莫雲攸收回目光正色道:“各位大臣請聚到大殿,包括你。”他指了指呆若木雞的蘇恨瑤,表情有些怪異。
一入大殿,莫雲攸一面微笑著,一面不著痕跡死死扣住她的脈門,她只好站在素和簡南黨羽這邊,與對面素和湮西遙遙相望。
大殿之上,素和簡南高居上位,周身散發著冷冽的霸氣,看不清神情,一道臺階隔了更遙遠的距離。說他天生薄情也好,冷血無情也罷,她漠然發現,他真的很適合這個位置,那是一種屬於王者的氣場。
若物件換成素和湮西,想想他斜斜倚坐龍椅上,神情慵懶,嘴角掛著妖治的笑,突然,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摺扇,悠然出口:“爺命令你,現在國庫虧空,給爺查出緣由,查不出來你就死定了。”
那副景緻不像在治國,倒像在玩,玩天下於鼓掌之中。
“笑什麼?”莫雲攸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沒什麼。”但見素和湮西被鬆綁,兩人隔著遙遠的距離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素和簡南俯視眾人,一片舒坦,仿若萬物皆在他手掌的感覺,除了那眉目傳情如漆似膠的二人,實在礙眼。
“不知皇爺爺為何如此大動干戈?”他淡淡掃一眼素和慕身後,素和湮西的黨羽皆嚴肅站在他身後。
“只不過是監國太子罷了,見到皇爺爺也不見施禮?”素和慕負手而立,滿是嘲諷,可見他並不待見素和簡南。
“孫兒失禮,來人,快給太上皇備椅。”素和簡南聲音冷冽有餘,坐在龍椅上毫不動搖,聽不出丁點後怕。
“還真當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素和慕冷哼一聲,在御椅上坐定,朗聲開口:“鄭發財,該你說話了。”
鄭發財畏畏縮縮站出,深吸一口氣說道:“老朽有幸作為禹國皇商,執掌禹國大小財務,而今年老特將位置傳與——”鄭發財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素和慕,幽幽道出那人姓氏:“蘇恨瑤。”
“鄭發財,你胡謅些什麼?!”素和慕愣了,瞪大眼不可置信看著他,什麼,居然把位置給了素和簡南的小妾,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決不允許。
蘇恨瑤捏了一把汗,給她,私底下說不好嘛,大殿之上,大家都看著,這,這不是存心把她推到風口浪尖,讓她招人惦記嘛?
鄭發財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太上皇,不是老朽胡謅,是老朽的印章早在這閨女身上了。”
“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