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那是何意?”
醉漢驕傲非常,朗聲道:“據傳,藏清塵沒心跳,沒呼吸,沒有血。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不會累。你說這不是活死人是什麼?而且宮裡以前的一些娘娘們說,藏清塵剛生下來任其自生自滅了。”
江湖上,藏清塵的名字真是讓人們又愛又恨。憑著那份從科技時代帶來的精絕醫術,隨性而為,高興就治,不高興就不治。有的時候還在一半就不管了。
但這人若是認真做了,那真是從閻王手裡搶人。可惜這種事,藏清塵覺得麻煩,因此幾乎沒有這樣做過。
藏清塵的名字蓋過了任何名人,甚至於皇帝的名號也不如他被人議論的多了。不管世人是如何議論的,他本人現在在某家酒樓好笑的聽著那醉漢的吹捧。
心中卻道,是時候回去了吧?
此時的皇宮一片森然,因為皇宮的主人前不久被人行刺,中一奇毒,日不見好轉。眼看著越發消瘦了。
伺候了兩代帝王,已經老邁的陳總管寸步不離的守在藏冷床邊,很是無奈的望著消瘦的帝王。
“陛下,這可如何是好?您這病”
對陳總管藏冷還是尊敬的,他輕言道:“朕無妨,再過些時日變好。”心裡卻顯出一個少年蒼白淡漠的小臉。
“近來塵兒如何?”八年了,從未寫過一封信,從沒有一點想要回來的動靜。大小出了很多事情,他也
陳總管明白藏冷想的,安撫說:“近來雖說沒了小殿下的訊息,但是小殿下定是過得好好的。”
沒了塵兒的訊息?這是怎麼回事?正激動要問,卻被來人的腳步聲打斷,抬眼望去,竟是那朝思暮想的小人。
對上藏冷發愣的視線,清塵毫無所動,緩緩走過,執起帝王消瘦些許的手腕,青蔥玉指搭在脈上,雙目微閉,許久,放下帝王的手,為他掩好被角,才對依舊呆愣的人淡漠道:“那人的武器是青銅器?”
而我們調轉視角看向藏冷,他已經雲裡霧裡了,自己每天盼望的小傢伙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是因為自己受傷了麼?呵,怎麼會,面上不禁稍有發苦,沉浸在自我世界的藏冷也就沒有聽到清塵的話。
清塵無奈,只得稍稍提高了嗓音:“那人的武器是青銅器?”
藏冷頓時一震,看向清塵,恍惚道:“塵兒,你咳,是。”自知失態,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與激動。
“那便是了,只不過是傷口發炎而已,只不過青銅屬於重金屬,含有毒素。”連清塵自己也沒有發現,似乎鬆了口氣。
隨後拿出一包金針,插在藏冷幾個穴位上。隨後又用自制針管在傷口附近打了麻藥、抗生素和消炎藥,又將紗布重新包好這才說:“好了。”
藏冷似乎覺得舒服了很多,但是聽著那清脆的聲音,看著絕美卻不再那麼蒼白的小人,稍顯苦澀的想“塵兒他應該會離開吧。”
清塵那裡看不到那一瞬間的苦澀,只是有些楞然,沒想到這樣冷傲的人也會露出如此這般的表情,卻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很擔心。”見到那人驚詫到快要昏過去的表情,便馬上後悔非常。不自然的將腦袋扭過去。沉聲說:“既然你沒什麼大事,我把藥開給御醫,便走了。”
本來被驚嚇到反應遲鈍的藏冷,在聽到這句話時,馬上起身,狠狠拽住小人兒依舊纖細的皓腕。正打算理論一番,卻因為猛地起身導致的暈眩,將自己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清塵單薄的身上,清塵哪裡架得起來,最終導致的結果便是藏冷將清塵整個壓在龍床上,姿勢極其曖昧。
清塵也是鬱悶,因為怕加重他的傷,也不能甩開他,只得哎,流年不利。
藏冷卻很是滿意,知道清塵不忍傷他,而自己確實無力起身,便壓在他微涼柔軟的身子上,聞著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藥香,竟快要睡著了。
清塵一看不好,自己在身上總是會撒些曼陀羅花粉,那樣接近自己的人便會昏昏欲睡。但是藏冷要是睡著了,豈不代表他也要陪他?急忙推他,聲音稍顯低啞,道:“起來,不要睡。”
帝王卻因為傷痛很久沒有好好休息而異常疲憊,現在自己掛心的小傢伙正被自己牢牢壓著,心下安定,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該死!”清塵暗罵,竟辦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知道在劫難逃了,清塵自覺不知幾年沒有休息過了,被那人溫暖的懷抱擁著,心情漸漸放鬆,竟也安睡了。
清冷月光透過未關的窗戶撒在榻上,映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