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一大堆話要跟他說,但是當她的人站在門前揚起手的時候,項雲晚卻糾結了。該怎麼面對他?興師問罪的破門而入揪著他的衣襟大罵他連累了他?還是心平氣和的面對受傷的他噓寒問暖?
目光黯然的低下頭,項雲晚知道兩樣她都做不到。她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對他噓寒問暖,她不要自己在他的面前虛偽假裝,但是,她也做不到跟他興師問罪。思索了一會兒,項雲晚轉身蹲在門前雙手抱著膝,面色有些落寞。
昨天之前他們都還是好好的,沒有芥蒂沒有尷尬更沒有會現在一樣蹲在門口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沈翎、小暖、江辭跟君士,曾經都是她毫無心防想要一直走下去的人,朋友、情人、姐妹,為什麼不過是一天之間,就變成如此尷尬的關係了?
項雲晚的狀況有點糟,看著她蹲下無助的抱著自己的動作那邊的江辭於心不忍起來。輕聲嘆口氣,江辭知道,項雲晚是在乎沈翎的,不然她不會這麼難過落寞,不會在看見王爺跟如玉在一起的時候言語變得偏激起來,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在沒有確定如玉是不是北煌後裔之前王爺只能時時跟她在一起,以保證如玉的人身安全,這樣一來,因為被冷落而難過的,就會是項雲晚。
此時此刻,江辭也不好上前安慰,只怕自己越安慰她就越難過。現在不過是看王爺跟如玉喝茶下棋罷了,等回了都城,王爺確定瞭如玉就是北煌後裔而夜夜都必須跟她在一起度過的時候,她該怎麼辦?
原本還有小暖跟小幻可以安慰保護,但是現在小暖跟她坦誠了,她跟小暖之間還能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的訴說心事嘛?至於小幻,哎
江辭搖搖頭,目光從項雲晚的身上收回。不想再替她煩惱難過,江辭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留給項雲晚安靜思考的空間,現在只希望趙君士有立場安慰她,希望他對她,不是在權衡利弊之下的朋友。
蹲坐在門前,項雲晚忘了女子的矜持跟溫婉,埋在雙膝間的腦袋微微的顫動著,默默的獨自流淚,卻不敢哭出聲音。
愛一個人是這樣的苦嘛?若是這麼的苦,為什麼世人還將愛情捧得高高在上愛得死去活來?
想到昨日沈翎身上的粉味是來自如玉的香味,項雲晚的心情更加的不好受。女人總是如此,總該跟對手比,但是當自己跟她無從所比或是矮她一截的時候便不甘心到想哭,現在項雲晚的情況就是這樣。不甘心又如何,人家是沈翎苦尋許久的北煌後裔,整個東翵的人只有沈翎能把她身上的靈力激發,然後激發的過程,則是依靠男女身體的貼近,只有沈翎有能力激發她的靈力,然後帶著大家的希望給東翵帶來繁榮跟安穩。
為什麼他們都這麼迷信?為什麼一直相信只有北煌後裔才能改變命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練兵養將加強國界邊疆的鎮守跟能力,為什麼一個北煌後裔就能讓眾人如此看重?為什麼偏偏是沈翎
越想越傷心,抽泣聲也越來越明顯。項雲晚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眼淚這麼脆弱,從小父親便教導她要堅強,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堅強,從而導致她的眼淚從來都只是哽在眼眶鮮少落下,但是自從發現愛上沈翎,眼淚便廉價的不斷往下落,好似想要一次性掙脫眼眶的束縛般。
安靜的空間,項雲晚的低聲抽泣卻格外的明顯,只是她不自知。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之時,身後的門‘咿呀’一聲被人開啟。
慌亂著擦去滿臉的淚痕,項雲晚抬頭看著擰著劍眉面色蒼白看著她的趙君士,想要朝他扯扯嘴角揚笑,試過幾遍後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只好作罷。
“傷勢怎麼樣了?對不起,原本想過來看你的,但是這裡實在是太美,一時就”
不想讓他擔心,項雲晚只好睜著眼睛說謊。朦朧的目光從他刀削似的剛毅俊臉往下移,落後落在他只披著外袍包著紗布的左肩上,鼻頭又是一陣酸楚。
“瞧你傷成這樣還出來吹風,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惡劣的語氣濃重的鼻音,話中卻透著濃濃的擔心,項雲晚不等趙君士回應便上前攙住他的右手,唸叨著把他往屋裡扶。
“這麼大個人都不懂得保重自己,想死也不想想是誰把你養這麼大,傷了身,你對得起自己的父母親嘛?”
臉色蒼白的趙君士不禁為她的嘮叨而嘴角抽搐,忍著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坐在床上看著她,好不留情的揭她的疤。
“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哭得這麼慘,吵死了,我受了傷,需要靜養,當然要出去趕人咯。”
“喂!”項雲晚的臉色沉了一下,咬牙切齒的看著趙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