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好一路直衝出祠堂,好似身後有什麼毒蠍猛獸追趕著一般,快速奔回“泉茵閣”。
然而當她看到橋上的情景時,心裡咯噔一聲,已然控制不住急促凌亂的腳步。
“死小子,發生了回事?為什麼這裡只剩你一個人?”秦好奔過去,卻見冰魄的白衣上染著一大片殷紅刺目的血跡,而他整個人也虛弱的癱坐在地上。
心裡不禁泛起些許疼痛,秦好撲通跪下身,扳上他想要檢視他的傷勢,卻被冰魄伸手阻止住。
“我無礙,不過是法力撐地太久導致反噬,休息片刻便會沒事。”冰魄輕笑,伸手擦去嘴角處殘留的血跡。
聽他如此說,秦好頓覺鬆開了口氣,倒坐在地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像上次一樣,會失血過多而死。”
冰魄歪頭,臉上笑容漸漸染上邪魅的氣息,忽而伸頭湊近她,輕佻地說道:“這麼擔心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眼前光線忽而一暗,秦好驚嚇地轉過頭,卻正對上一雙幽深而魅惑的眸子。那樣乾淨的綠眸,她放佛是第一次從死小子身上看到,乾淨地她心尖鼓盪,卻在不經意間看到裡面閃過絲絲壞笑。
心裡一顫,伸手將他推開,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切,少自作多情,姐姐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小屁孩,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是嗎?”冰魄漸漸斂起眸中笑意,俊美的臉上,亦滲透出絲絲冷意,“如此說來,你當真喜歡莫千痕?”
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變地如此憤怒,似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這種陌生而奇怪的感覺,令他更加焦躁難安。
“欸?”秦好一愣,奇怪地看著他,搞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將話題轉移到莫千痕身上。
不過,她的確不討厭莫千痕,而且論長相論氣質,他也是自己那盤菜。可就算她喜歡他,也應該算不上是那種喜歡,最多隻是仰慕。
“對啊”說到這裡,她才忽然想起正事來,“莫大哥和沐公子他們人呢?”
衣袖中的雙手不禁握地更加緊,冰魄冷冷看著旁邊的女人,似有些不敢置信,她竟如此坦蕩地承認自己喜歡莫千痕。
好,很好,非常好
無情話,怒火翻天
“在屋裡。”
冰魄冷冷看一眼竹樓,單手支地,搖晃著欲要站起身。
“我扶你。”秦好見他如此,心裡忍不住有些擔憂,誰知手剛伸出,卻被冰魄側身避開,神色冷峻,“不必,我自己來。”
秦好臉色微僵,怔怔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雙手,那襲染著鮮血的白衣,涼涼劃過她的指尖,竟讓她的心忍不住有些抽痛。
然而,只是一瞬便不在意地擺手笑笑,緩緩站起身,看著腳步不穩朝反方向走去的冰魄,“你去哪兒?”
冰魄撫上悶悶地心口,稍稍一頓,並未轉身,扔下一句“回房,若是被莫千痕看到我這般模樣,定會令他起疑。黛靈已死,沐笙棋正在完成最後一步棋。”,蹣跚著離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秦好只覺得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空虛,不明白死小子為何會突然變地這般冰冷,好似要將她拒之千里。
“搞不懂,這傢伙真是善變,翻臉比翻書還快。”秦好無奈搖搖頭,轉身走去竹樓。
剛踏進屋子,便見沐笙棋跌坐在地上,神情悲痛,懷裡緊緊抱著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待她仔細瞧去,不禁被驚了一跳,那個了無生氣雙目緊閉的女子,竟與桃落柔長的一模一樣。
死小子說,黛靈已死,沐笙棋正在完成最後一步棋。也就是說,他必須表現出一副喪妻之痛的模樣,好瞞過莫千痕,讓他以為死去的那隻妖精就是桃落柔。
只是,莫大哥真的會信嗎?他已經知道,在桃落柔的背後,還有另一隻妖精的存在。而今,卻只見桃落柔一隻,他會就此收手嗎?
他曾說,斬妖除魔是他身為茅山弟子,一刻也不敢忘的職責。所以,他對妖精從不留情。但若僅僅只是責任的話,為何每次她都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冷冽的仇恨?
莫大哥身上究竟揹負著什麼?
秦好轉頭看向一旁負手而立的莫千痕,如玉的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本如仙人的他,卻因眉宇間的疏離淡漠,而讓人覺得心裡一寒。
是敬?還是怕?
“笙棋兄,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秦好走過去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雙眼順勢打量著他懷中的女人,雖然她閉著眼,臉色也蒼白如紙,卻與桃落柔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