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
郎昶輕輕一笑,十分清楚她話裡的意思,坦蕩回道:“有句話說的好,品茶知味,看盡人生百態。晟國乃是當今天下第一強國,京都之地更是繁榮昌盛,遠勝我定、汴兩國。郎昶在定國便仰慕多年,卻從無機會來此學習經營之道。這次蒙晟皇邀請,終於來到晟都,又怎能放過這大好機會?”他嗓音溫和醇厚,心思坦蕩如皎潔明月,對她絲毫不掩飾內心真正的想法,彷彿在他心裡,她並非外人。
蘇漓心中暗暗一驚,不由抬眼向他望去。郎昶坐在對面,依舊一身月白錦袍,笑意溫和,氣質高華,身上彷彿帶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他身為定國太子,卻無半分驕縱凌人之氣。相反,為人親和有禮,進退得宜,遇事不急不慌,鎮定自若。這樣的人若有朝一日定國與晟國兵戈相見,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勁敵。
“郞公子氣度超然,令小女子由衷欽佩。”蘇漓微微一笑,由衷地讚賞道。
“蘇小姐謬讚,郎某愧不敢當。蘇小姐身為女子,不論遇到何人、何事,都能做到機智過人,遊刃有餘,這才叫在下真正佩服!”郎昶提起茶壺,十分自然地將彼此茶杯斟滿,他語氣稍稍一頓,仿似又不經意地開口笑道:“常言說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蘇小姐蕙質蘭心,想必令堂大人也是風采卓絕,非同凡俗。”他一雙眼,不著痕跡地掃過蘇漓,似乎想要窺清她內心真實所想。
蘇漓眼光微微一跳,他在問誰?是蘇漓的生母柳氏,還是黎蘇的母妃容惜今?輕輕垂下眼簾,她神情略顯悽然,低聲道:“家母已經過世了。”
“啊,對不住,是在下唐突了。”郎昶連忙道歉,見她好似十分難過,眼底不由露出幾許疼惜。
蘇漓搖頭輕道:“不知者不怪,郞公子不必介懷。”
“唉,那真是遺憾,在下雖與蘇小姐只有幾面之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就好像認識多年的故人。”他目光柔和,深深地望著蘇漓,沉默了片刻,又嘆息道:“原本以為會有機會見令堂一面,卻沒想到”
蘇漓抬眼一望,見他語氣真摯,神情頗為黯然,似乎真的心有所感,淡淡一笑道:“郞公子身份尊貴,非常人所能相比,待人卻誠摯親和,毫無架子。家母如果尚在人世,若與你相識,想必也會覺得十分投契。”
“哦?那聽蘇小姐如此說來,令堂也是性情隨和之人?”郎昶眼光一亮,似是不經意地開口。
“我娘”蘇漓思忖著,緩緩道:“她性情淡然,溫婉嫻靜,的確是比較隨和。”她想了又想,謹慎地道出容惜今與柳氏性格的相似之處。
郎昶心中一動,目光如水,溫柔地望著她,輕聲道:“蘇小姐這樣一說,讓郎某想起家中一位長輩,令堂與她的性情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是嗎?那還真是巧。”蘇漓眼光輕輕一閃,不著痕跡地試探道:“能讓郞公子如此牽掛,想必是一位很重要的長輩吧。”
聽她這樣說,郎昶眼眸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黯,悵然地點了點頭,道:“那位長輩氣質高潔,姿容無雙,不愧於絕世二字。只不過”他沒有接著往下說,靜了片刻,只是搖頭嘆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失去的東西,可能再不會回來,只希望,在世的人,不要再有遺憾發生。”說到最後,他雙眼一眨不眨,緊緊盯著蘇漓,似乎意有所指。
蘇漓心頭一跳,失掉的東西?她忽然想起棺中的那個錦囊,那鐵料與圖紙,應該才是他此次來到晟國的真正目的。而以他的聰明,當然會猜到那東西在自己手上,可是,如此緊要之物,落在朝廷重臣女兒的手中,只怕是人都會拼死奪回,為何他言語之間表現出最關注地一面,似乎並不在這件事上。
定國太子郎昶費盡心力在尋找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她不由自主地抬眼,正對上他專注認真的目光,心底一動,連忙收了心思,淺淺笑道:“對,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最重要。”
兩人觀點一致,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彼此不由相視一笑。
略帶傷感的氣氛,似乎隨著這一笑,頃刻間煙消雲散,郎昶心頭一動,頑心頓起,半試探半玩笑地問道:“那麼,蘇小姐眼下最為重視的,想必就是陛下為你即將大辦的選夫宴了?那不知在下能有幾分勝出的機會?”
“郞公子乃是人中之龍,與其他幾位皇子相比,自然是毫不遜色,不過緣分這種事,只怕還是要看天意。”蘇漓笑著舉杯,以示敬意。
“哈哈,好!”溫文爾雅的定國太子,朗朗一笑,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