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男主老少,皆會現出喜脈之象,真假難辨。這也是當日郡主問微臣‘處子可否懷孕’時,微臣給郡主的答覆!”
“這麼說,郡主知曉此事?”皇帝臉色陰鶩,目現利光,朝蘇漓橫掃而來。蘇漓即使閉著眼睛,也感覺到這道眼光的懾人凌厲,不禁心中一凜,卻仍然沒有睜眼。
“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藥?!”皇后十分驚訝,又緊張道:“這藥對他們的身體可有損傷?”
李忠和道:“請皇后娘娘放心,此藥僅會改變人的脈象,對人身體無害。”
皇后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那郡主的脈象”她想問蘇漓有孕是真的,還是跟這四人一樣為藥物所致,但又擔心萬一是真的,豈不在以後再沒了圓此醜事的可能。
李忠和自然明白皇后的憂慮,回道:“臣觀郡主脈象,與兩位王爺全無二致,臣認為,興許郡主的喜脈由來,也是因此藥所致。”
“你是說她並非真的有孕?!”東方濯聞言,飛快地抓住李忠和,急切而又激動地問道。
李忠和連忙道:“微臣也是推測,這種藥效,能維持的時間並不久,兩個時辰之後,喜脈之象會逐漸減弱,是否真的懷孕到時自能見分曉。”
“兩個時辰好,本王等。”東方濯回頭,緊緊抓住蘇漓的手,面色堅定,目光卻微微帶上些歉疚。嘆道:“漓兒,本王險些冤枉了你!”說完沉了沉,又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轉頭,厲目遍掃四周,厲聲喝道:“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將這種藥帶進別宮,意圖加害明曦郡主,真是罪該萬死!如果讓本王查出來,定將她抄家滅族,五馬分屍!”
這樣的東方濯,渾身戾氣,十分嚇人。被他眼光掃過的宮女太監,皆是心頭一個哆嗦,嚇得慌忙匍匐跪地,大氣也不敢出了。
隨著東方濯的話,眾人都理所當然地想到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陷害郡主未婚先孕,使得選夫宴就此告吹。然而不巧的是,四位皇子竟也在宴上誤中此藥,令背後之人陰謀未能得逞。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破壞了郡主的選夫宴,對那人有什麼好處?郡主雖不比那四人身份尊貴,但也不是尋常之人就可近得了身的,那人是怎樣將藥下到她身上?四位皇子又是如何誤中此藥?
有一大堆的疑問,不得而解。眾人只能凝神屏息,垂首靜待,盼望此事不會殃及池魚。
“李太醫,”東方濯又叫道,“我們都醒了,為何郡主還不醒?”
“回王爺的話,郡主可能可能身子較弱”李忠和結巴著,冒了一腦袋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按理說,她應該早就醒了的。
“快將她救醒!否則本王要你的腦袋!”英氣的眉緊緊皺著,眼看他就要發怒。
蘇漓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東方濯頓時大喜,急忙扶她起來,沒注意到她此刻瞳光清明,毫無初醒的迷濛混沌之意。
“你感覺怎樣?可有哪裡不舒服?”東方濯輕聲問她,看著她的眼光,盪漾的滿滿都是關切和緊張。
蘇漓微微一怔,沒有回答,只凝目望他,緩緩問道:“王爺不生氣了嗎?”
“生氣?”東方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竟然沒有感到不快,只是溫柔地望著她道:“原來你早就醒了!雖然還沒到兩個時辰,不知結果,但,我相信你!”
他將最後一句,說的那麼肯定。
然而,“我相信你!”這四個字,曾經她是多麼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但那時他不僅吝嗇給予,還肆意傷害她,如今,他再來說這四個字,卻是太遲太遲了!
她,已經不再需要。
蘇漓揚頭,對著他輕輕一笑,卻冷冷問道:“為什麼相信我?”
為什麼?東方濯眼光微動,卻沒有回答。
蘇漓笑著又道:“王爺還記得蘇漓說過的一句話嗎?”
東方濯想了想,搖頭,“什麼話?”
蘇漓盯著他的眼睛道:“王爺覺不覺得,今天發生在蘇漓身上的一切,和王爺大婚當日,明玉郡主突然暈倒,被診出身懷有孕的一幕,是那麼的相像?”
東方濯身軀驀然一僵,只聽她又道:“蘇漓曾對王爺說,如果王爺當日肯多給明玉郡主一些信任,那麼所有的悲劇,或許都不會發生!”
她語氣那麼犀利,眼光那麼冷漠,像是帶著刻骨的仇恨,又像是含著深深的埋怨。東方濯俊臉驀然褪盡血色,蒼白如紙,好似被戳中深藏的痛處,整個人呆在了那裡。
如果他也曾在無人的深夜,控制不住地去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