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險惡,BBS?JOOYoO. nEt常夕也要小心呢。”左丘無儔道。
這個男人的語氣裡,可是與有榮焉麼?穰常夕只覺世事無不諷刺,問:“既然不想她死,曉得了她的下落,你會做什麼呢?”
二十六、高山流水酬謝知音(上)
葉國。
茲與闕國公主大婚,太子沈括恰似一夕成人。
首得其益者,為傳授太子文武藝的諸位師長。無論是習文,還是習武,太子每每如往昔顯露狂暴不馴態勢之際,一牆之隔處,太子妃的琴音柔若春水潺潺淌來。起初,太子的面上尚有些許的懨懨不喜,及至時日推移,琴聲若至,太子誦讀詩文必抑揚頓挫,情文並;聞琴起舞,必劍劍流暢,式式精妙。
太子文有所長,武有所成,最驚喜者莫過葉王,為此重賞太子文武師長。
更有,隨著學識漸豐,太子品行也變,面對師長,不再是肆無畏憚,進出皆以揖禮,相逢皆以問候;面對朝中老臣,一掃傲慢狂妄,人前禮數周到,人後面貌謙遜。
王后所生,嫡親王脈,朝堂上那些位循禮重教對嫡庶之分視為雲泥之別的老臣們如何不欣慰?又如何不對帶來這份鉅變的闕國公主感激涕零?
況且,這位太子女性敏慧嫻雅,柔嘉自持,堪具國母風儀。
然後,一個漫長的冬天過去,太子妃異軍突起,成長為了與環瑛夫人分庭抗禮的葉國新貴勢力。
【文】“我受夠了!”一隻玲瓏琉琉盞拋落地面,碎裂形狀,恰如拋者心情,實在是鬱卒至極。
【人】扶襄兀自除錯一把新琴,側俯統上,聆聽箇中音差。
【書】“你還有心思理會這把死琴?我的話你沒有聽到麼?”穰永夕目叱之。
【屋】“此琴是御史大夫音凱的夫人精心尋覓獻予太子妃的盛禮。”
“我以為你會覺得區區一個御史大夫不值得你注目!”
“章大人在朝堂的確算不得股肱重臣,但其家族是葉國大族,與環瑛夫人背後的霍家並立葉國多年。”
“可你先前也說過這等世家從來都是自命清高,遇事只想獨善其身。”
“就算不能為我所用,至少不能為敵所用。再者”琴音除錯完畢,試彈《高山流水》,錚錚琴音追溯伯牙子期,“這首琴曲我教過你的,務必要在三日內練得嫻熟,三日後夫人宴上,你以她來謝章夫人。”
“你認為我時下還有彈弄這些的興致麼?”
“為什麼沒有?”
穰永夕大惱,蹙眉道:“環瑛夫人的動作越來越緊,暗中的刺殺不說,明面上處處給我難堪,今兒上午在左相母親的壽宴上,明言暗諷我乃闕國庶女,不足以當起葉國未來國母重任。你總說我們在等待時機,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在她失寵之前,無論是我們,還是太子,都動不了她。”
“葉王對她不止是寵愛,還有倚重信任,哪怕我們找來一個絕色美人奪寵,那份倚重信任也不是一時能奪得去的。”
“此言妙矣。”公主殿下進步神速呢。她粲然泛笑,“因為不能立其為後,不能立其子為太子,對環瑛夫人,除了寵愛與信任,葉王還有一分愧疚在。多年來,環瑛夫人表現得無怨無尤,無慾無求,更使這份愧疚加劇。可是,愧疚愈重,假面目打破那刻所激發出的被欺感也愈深。”
“這婦人的演技爐火純青,行事又步步謹慎,想讓她在葉王面前露破綻,談何容易?”
“是不易。”扶襄嘆了口氣。環瑛夫人可謂是一位勁敵了,在葉王面前,無論眼眸、神態、語氣,之賢之柔之慈之美,渾若天成般的揮灑自如,毫無瑕疵。抓其短處,委實不易。
“這”穰永夕秀眸脈脈,支唔了良久,方道:“原國遺郎碩出使至葉國,我們我們可以尋求郎將軍助一臂之力的罷?”
二十六、高山流水酬謝知己(下)
“郎將軍。”
原國會館前,甫翻下馬背的郎碩聞聲回頭,微徵,“三公主?”
記憶中的闕國三公主,雖然面模糊,但那三分小家碧玉般的嬌怯卻是印痕頗深的,甚至連與他對視的勇氣也沒有,而眼前一襲華服、雍容貴麗的葉國太子妃,顯然不是記憶中的那位。
無論怎麼看,郎將軍都是英俊逼人的呢,沈括那小鬼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穰永夕邊將當前的合作者腹誹一氣,邊對眼前人笑語嫣然:“本宮等你多時了,請本宮進貴國會館喝杯茶如何?”
郎碩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