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同,連舞蹈都少了京中的纏綿,更多出邊地的粗獷豪放,齊峻不愛京中歌舞,看著這個倒覺得有趣,不由多注目了幾眼。其中一個舞姬約有十七八歲,身材修長矯健,生著一張滿月臉,眼如水杏,膚色曬得如同蜂蜜一般,舞蹈起來卻是腰身柔韌有力,眼波亦是嫵媚大膽。齊峻正看著她一個旋身,身上短短的紗裙飄起,露出小巧的雙足,腳踝上戴著的金鈴因踏足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便聽旁邊有人笑道:“殿下看著這舞姬可還能入眼?”
齊峻一轉頭,就對上了一張大臉,火光映照著臉上的油光,還有諂媚的笑容,頓時讓他一陣反感,淡淡道:“鄭將軍說什麼?”
這鄭將軍是前西北主帥的副將,著實是個平庸之輩,只是據說奉迎拍馬頗有一套,居然也穩穩在西北呆了十幾年。自然,品級說起來並不高,但領兵的人也不在那點兒俸祿銀子,只要能領兵,便自然有別的法子生財。加上他資歷甚深,在此地也算盤根錯節,就是趙鏑雖然不喜他,卻也輕易不能貶斥。打從齊峻來到陵口關,他本是在附近小陵關鎮守的,聞訊便匆匆趕了過來,齊峻看不上他的巴結模樣,但也不能就對他冷臉相向,敷衍得實在不耐煩了便躲著他走,想不到今晚送行此人不但來了,還不知幾時又湊到了身邊。
鄭將軍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此女名叫新月,雖是舞姬卻不曾賣身——自然比不得京城女子,但也勉強可看得。末將已與她的媽媽談過,拿幾百兩銀子替她贖了身,如今已算是良家子了。若是殿下能看得入眼,便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