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了。”
宛知有點不好意思,伸手彈一下她額頭道:“又胡說什麼哪!”
小石頭卻不在意,理所當然地道:“宛知姐姐嫁到哪兒去,我們就再坐著馬車帶著米麵,也跟著搬到哪兒去。”
徐文盛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才止住聲,看向徐氏道:“大姐,你看了吧?咱家麥子收個差不多,宛知惦念家裡,就說要回來。結果這幾個孩子,都說啥不讓走。鬧了大半宿,十四姑都沒招了!正好這幾日咱娘有些犯暑氣,氣悶得慌嫌他們鬧騰,最後無奈答應這幫娃娃軍到你這兒來安營紮寨,他們這才不鬧了。”
徐氏連忙道:“咱娘怎麼了?大夫瞧了沒?嚴重不嚴重?”
徐文盛連忙道:“請大夫瞧過了,不嚴重,大姐放心吧,如今幾個小猴子也攆了出來,家裡清淨下來,估計將養幾日就好了。”
徐氏又讓秋螢去場院裡叫張瑞年回來,徐文盛連忙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喝口水就自己過去,幫著姐夫忙活忙活,趕緊幹完了了事,聽說明後天的有雨,麥子都收場院裡了吧姐?”
徐氏笑道:“這明後天的有雨,你也知道?”
徐文盛道:“十四姑說的,她左腿小時候傷過,後來你也知道沒將養太好,就落下個病根,一快到陰雨天,就麻脹痠疼,她說下雨還十有八九就有雨。”
徐氏將他迎進屋裡,宛知帶著孩子們放下東西,直接領著他們去了後院菜園子。秋螢聽到舅舅說口乾要喝水,就早跑到了下屋給沏上了茶端過來。
徐文盛讚道:“看秋螢這麼小,也知道待客了。大姐,還是你會教孩子啊!”
徐氏見小梨渦睡著了,招手讓秋螢將弟弟抱進裡屋去睡,又囑咐她在炕邊上截兩個枕頭,防著小梨渦醒了左翻右翻地跌到地上去。
秋螢小心地將弟弟接了過來,姿勢老道地抱了進去。
徐氏這才回道:“這幾個孩子都省心,也沒刻意教什麼。要說隨根兒,宛知性子最像我;宛如雖然像她二舅是個火爆脾氣,但總歸是女孩子,也算知禮;這老三最怪,鬧騰的時候上樹爬牆什麼都幹,惹是生非得像個小子,安靜的時候自己能躺後院亭子裡大半天,杏花落滿衣服也不管。你問她幹什麼呢?她說在看雲編故事,你要問她一句什麼故事,她還真能手舞足蹈地給你胡謅上大半天,跟在你屁股後頭,煩死個人。”
徐氏雖然這麼說,臉上卻都是笑:“不過這孩子倒是個有福氣的,跟長青那孩子定了親,她從小就聽長青的話,這孩子的教導要是細想想,一方面是宛知耳提面命,一方面是長青循循善誘。倒是越長越懂事,宛知不在家,宛如忙家裡做飯洗衣、餵豬餵雞的,她就跟我學著抱孩子,給我替把手,這不你看,抱得還四平八穩的,真是那麼回事兒!”
徐文盛也跟著由衷地高興,接話道:“長青這孩子也是半個兒子,大姐如今兒女雙全,且都聰明能幹,這才是做父母的福氣啊!說到這兒了,上次長青和秋螢智勇雙全,最後將那拍花子的送去法辦,真是大快人心,十里八鄉都豎拇指誇讚呢!還有咱莊裡老徐頭被拐走的孫女小環,也找著了,送了回來。萬幸那孩子長得標緻,拍花子的將她跟其他出落得好的姑娘們養在一起,準備大些了一起賣到煙花之地,倒是因禍得福沒受什麼苦。”
說到這兒他一拍腦袋,將手向懷中摸去,掏出兩錠銀子來擺到桌上道:“這是老徐頭讓我帶來的謝禮,我差點給忘了。還說銀錢不多,是個心意,請你務必收下。”
徐氏連連擺手道:“這收不得,收不得。咱也不是專為了救人家孫女,二十兩銀子也不是小數,他家日子也沒這麼富裕啊,你趕緊地放起來,回頭捎回去給送回去。”
徐文盛道:“大姐你收著吧,無妨。咱娘早吩咐好了,回頭給他送回去十兩銀子,再送些壓驚藥材還個禮就行了。人家是誠心表示感謝,本來還帶了一堆東西過去,看我這車裡也裝不下了,這才作罷。人家說了,是小環受了驚嚇離不得人,地裡又趕上麥收沒忙完,暫時不能親自登門道謝,已經失禮了,要你別見怪。這老徐頭的兒子媳婦都在外地做生意,孫女小環就是老兩口的命根子,對咱雖然只是順手做的好事,在人家可是救命的大恩,你要是不收,人家心裡頭總欠著這一份恩情,睡覺也不踏實。”
徐氏笑著將一錠銀子拿了過來,又將另一錠推了過去道:“既如此,我就收下這一錠。你將那十兩帶回去,就照你方才說的回禮給人家,告訴他心意我已經收下了。我可不能讓咱娘給我出這銀子,現在家裡有這麼多孩子,還四個禿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