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後山扒佛手山藥時,差點叫它劃傷了手,你們看!”
秋螢湊上前去,只見那瓦罐底座上赫然寫著幾個小篆字:草堂仙子座下。
秋螢奇道:“草堂仙子不是說的何仙姑麼?這瓦罐是什麼?”
柳長青道:“這可能不是瓦罐,是個香灰爐。神鬼之說,虛無縹緲。不過從這底座來看,落仙嶺的後山真的曾經起過祠堂,供奉這草堂落仙,應該是不假了。”
秋螢納悶道:“何仙姑不是南方人麼?怎地跑到了落仙嶺?難道這被貶的神仙指的是她?”
柳長青笑道:“你總是毛毛躁躁,不看仔細。這上面字跡雖然斑駁不少了,但仍能辨認出寫的乃是草堂仙子座下。即便是落了謫仙,也不是草堂仙子本人,可能是座下仙婢吧。”
秋螢笑道:“這些暫且不管了,也考究不出來什麼根底。我方才就一直在想,這佛手山藥發現的離奇,卻也正是個機遇。我想將這幾塊山藥培做母體,在京城闢出一間專門的暖房來席植它們,若是真種得出,那可真就是轟動皇城了。”
柳長青道:“我也有此意,不過不能全部用了,只用兩塊今年先試上一試吧,其餘的還是讓嬸子給珍藏到地窖裡,切莫寒冬凍壞了它們。回去我也要多查些農書,輔助你將這罕物席好出苗。”
當下這事情就此說定了,且統一了口風絕不外傳。
柳長青將那幾本菊花都給了柳公,交由他來移栽侍弄,柳公見了珍本稀罕得雙目放光,忙不迭的去選土移盆。
第二日,九月初十,喜樂吹吹打打,花轎迎到了銅鑼灣,小環與林子終於喜結連理。
夜裡賓客都散了,徐氏帶著秋螢,連著一起幫忙的婆子媳婦們一起收拾殘局,如今茂才嫂與徐氏處得越發親近,她雖然不懂暖房育菜的本事,但是卻有一把子力氣,為人又謙卑向學,對徐氏又恭敬感激。徐氏很是滿意,直說秋螢給她尋了個好幫手。
收拾得了之後,聽著新房那邊似乎還是聚了不少人,秋螢拉拉一直在外候著她的柳長青道:“長青哥,這都折騰一天了,怎地新房裡還這般吵?”
柳長青眉目彎彎,笑道:“鬧洞房,逗新婦呢!”
秋螢這才想起還有這茬,便道:“怪不得娘剛才匆匆過去了,感情是替林子哥攆人去了。不過,這幫子人還真能鬧,都這長時間了還沒散。林子哥該著急了,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柳長青見夜深無人,大著膽子捏捏她的小鼻子道:“從哪兒學來這許多話兒?”
秋螢揉揉鼻子道:“大姐笑話二姐時說的,我記住了。”
柳長青笑道:“你記這個向來是又快又牢靠。”
秋螢問道:“長青哥,你怎麼沒去鬧洞房啊?”
柳長青低頭看她:“別人的媳婦,有什麼好鬧的?我還是等我自己的媳婦比較有趣。”
秋螢拉起他手道:“哎呀,這麼涼!等人有什麼好有趣的?唉,今兒個累死我了。”
柳長青掙出手來替她輕輕捏著胳膊道:“累壞了吧?我想進去幫忙來著,叫嬸子給攆出來了。”
秋螢笑道:“自然得攆你啊。你可是新舉人老爺,裡面又那麼多本家媳婦婆子的,你進去挽起袖子來刷鍋洗碗,不叫人笑話死啊?”
柳長青撓撓頭道:“男女不同席,今天一天你又一陣風似的跑來跑去,都看不到人影兒,好容易散了席,我自然想速速去見你。”
秋螢抿嘴樂個不停,心裡直開花兒。悄悄扯了柳長青的袖子道:“長青哥,去後院。”
柳長青一愣,隨即臉紅道:“做什麼?”
秋螢更樂道:“聽牆角去!”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了他便走。
已是深夜,後院裡熄了燈籠,一片漆黑。好在秋螢熟門熟路,白天裡又特意考察了路線,兩人順利地來到了林子新房的後頭。
秋螢見到了便停住了腳步,後頭的柳長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腳下沒來得及停,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一起,秋螢身子輕,立刻就一趔趄,柳長青一把將她撈進了懷裡。
月牙清冷朦朧,掛在天邊。後院幽靜非常,可以聽到有風吹過。
秋螢縮在長青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傳過來,只覺得萬分舒服,不忍離開,當下就往他懷裡鑽了鑽,心滿意足地低嘆了一聲。
柳長青酒意上湧,低頭嘶啞著嗓子輕聲叫她:“秋螢?”
“嗯?”秋螢話沒接完,就被堵住了嘴。輾轉親暱了一會兒,柳長青終是忍不住,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