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微技,怎敢與狀元郎一較短長?不過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得不走這一趟罷了。難道狀元郎找了邱先生做代表?那長青不如就此認輸罷了。”
這番話說的有禮有節,好好生褒揚了邱應儀一番,她眉開眼笑道:“哪裡哪裡。加弟既是發帖之人,怎能找他人相替?這賞雪宴已然在行館內擺好,家弟就侯在那裡,靜待柳兄弟大駕光臨。”
柳長青點點頭道:“人群都圍在館外看熱鬧,這進門怕是不易?可是有什麼玄機?”
邱應儀笑道:“長青果然機敏。進門需對上一對,就寫在行館的圍牆之上,請隨我來。”
柳長青俯身施禮道:“煩請帶路。”
秋螢一聽這進門就是對子,忍不住心頭一慌,抬頭卻見柳長青正笑意吟吟地看著她,目光中一片的坦然信任,心裡頓時豪氣陡升,心想不就是對對子麼?自己也算是對了不老少了,長青哥日常與她對著玩,大多還不敵呢,怕什麼?再說了,現下類似闖關,可以集合自己和長青哥兩人的智慧一起來參詳,不愁對不出來。
秋螢越想越有信心,走路也腰板直了起來。待到走到硃紅色的圍牆跟前,卻又忍不住傻了眼,剛提起來的半口氣也很快就嘆了下去,圍牆上黑墨點點,寫著一副四十三字的長聯:
“紅娘子身披石榴裙,頭戴銀花,比牡丹芍藥勝五倍,從容貫眾,到天竺寺降香,跪伏神前,求雲母天仙早遇賓郎。”
柳長青緩緩吟完,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上聯中,嵌了十二味藥材名,委實難對。就算是對對子的天賦異稟,對中草藥沒有認知的話,也完完全全必敗無疑。雖說敗了無妨,但是連門也沒進得,宴都沒見著,就此打道回府,未免臉上無光。
那邊裡,邱應儀笑道:“不知長青弟弟需時多久來思索?這裡尚有許多文人雅士,到得早些,已然對了許久,都不曾對得。家弟放出話來,可容長青弟弟回府思索一日,明日早晨能來此對上即可,賞雪宴照舊開宴靜候大駕。”
長青見對子如此之難,不想再讓秋螢也跟著為難,便要張口。不想身後的秋螢卻扯了他袖子一把,一邊拉緊了斗篷,一邊對著邱應儀道:“邱先生,我長青哥是來參加賞雪宴的,入門的考量暫時用不到他來上場。今日大雪初晴,遍地銀裝素裹,正是賞雪宴客的大好風光。而且此刻行館前已經是賓客雲集,熙熙攘攘,假若我們就此打道回府明日再來,難免駁了大家的性質,也有違主人家的美意。”
邱應儀看看她道:“那依姑娘之意?”
秋螢笑著應道:“應對當對今日就對,由我來對。”
邱應儀將頭轉向柳長青,似乎是想看他的意思如何。
柳長青看秋螢似乎很篤定的樣子,也跟著點了點頭。
邱應儀讚道:“姑娘好氣魄,巾幗不讓鬚眉,卻不知姑娘以幾柱香時為限?”
秋螢笑笑道:“不需什麼香時,我這便試對一下,長青哥,勞煩你飽蘸濃墨,在圍牆上將我所對的下聯寫出,供諸位品鑑。我對是能對,只是這隻斗大的毛筆,卻是怎麼也舉不起來的。”
四下裡的人群從驚訝轉為嬉笑起來。
有人道:“這小姑娘,能對出來?”
也有人道:“怕是虛張聲勢。”
更有人道:“不能吧,且看她如何收場。”
還有人喊:“不行的話,我幫你往圍牆上寫。”
秋螢回頭揚聲道:“不勞煩各位了,還是長青哥來吧。”
柳長青早已舉起斗大的毛筆,在圍牆前待命了。
秋螢又仔細的想了一想,慢慢念道:
“白頭翁手持大戟子,腳跨海馬,與草寇甘遂戰百合,旋復回鄉,上金鑾殿伏令,拜常山侯,封車前將軍立賜合歡。”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猜猜,秋螢為何當場就對了出來?終於更完鳥,北北已脫力鳥
秋螢揚名
秋螢吟聲甫落,牆上墨跡未乾,人群中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忽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甚至有人吹著口哨喊道:“好對!妙對!絕對啊!”
他們縱然不能將中草藥名全然默出然後來對這個對子,但是別人對出來之後,看看是不是合適的中草藥名,對的工整與否,還是可以辨別的。
那邊裡,大才女邱應儀的面色也變了幾變,最後實在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道:“姑娘可是進過宮?又或者聽說過此聯?”
其實這對聯,秋螢的確是聽過的。而且,也的確是宮裡面傳出來的。
相傳宮內有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