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1 / 4)

小說:大漢歌姬 作者:老山文學

背後,貼住我的手掌,迅速撤離,燃燒過後的熾熱在冷卻,司馬洛不停地向後退,彷彿我是什麼面目猙獰的毒蟲猛獸。他步履紊亂,神情紊亂,不敢再看我一眼,不能再看我一眼,似乎每看我一次,那唾棄便增加一分,一分便是十分,幾可將他壓垮。

多麼荒謬滑稽,他可以任由自己枯竭,卻無法忍受這唾棄。儘管他只是在唾棄自己,卻依然讓我感到羞恥。

是啊,我應當感到羞恥,如此一si不掛地站在一個男人面前,還是一個急於逃開我的男人。

他慌不擇路,幾乎是踉蹌著奔向門邊。

“洛!”我叫他,當絕望和羞恥兩相碰撞,撞出兩敗俱傷。傷的是我,敗的也是我!

我卻寧願傷得更深,也不能承認失敗。我不能敗,我輸不起!

司馬洛隨之停步,臉朝著門框,像面壁思過一樣,自責,懺悔,“子服,是我冒犯了你,是我險此鑄成了大錯。”

錯?

非常可笑非常諷刺的一個字眼,所以我笑出了眼淚。

“洛,你認為,我們,是錯嗎?”

不斷流出的眼淚,抽空了我的身ti,卻對我為之流淚的人不起絲毫的作用。

他還在面壁,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像上了發條,機械地重複,“洛在陛下面前起過誓,洛不能違背誓言。出爾反爾,過河拆橋,這與豬狗牲畜有何兩樣?”

突然的憤怒,填充了身ti裡抽空的部分,嘶聲大喊。

“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要口口聲聲地向著他麼?你為什麼不好好想一想,我們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都是拜他所賜!洛,是他在佈局,是他命人在花草樹木裡灑了鹽水,是他”

“子服!”上了發條的機械人,終於有了情緒上的波動,卻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他嘴裡的“陛下”。

“子服,不該如此誤解陛下,陛下是真心成全你我,只是你我無緣,天意如此,怨不了別人。”

真心?無緣?天意?

填充了的憤怒,又在瞬間消失,空了的,到底是空了。空的身tibao露在冷的空氣,冷的空氣,在蠶食著我的身ti,那一寸一寸赤#luo的肌fu,分外赤#luo的寒。

我應該讓他走,留不住的人,不讓他走,還能怎樣?可是,我做不到。繼續說著於事無補的話,不是要挽留,卻是在挽留。

“在洛的心裡,誓言,比我重要麼?那你對我誓言呢?你曾說過,願意為我,萬劫不復。”

司馬洛回答,用一種認了命的口氣,踐踏著他自己。

“洛,已然,萬劫不復。”

原來,這萬劫不復,不是我們對彼此的許諾,而我們相互之間的懲罰。

是的,愛,從此只能是一種懲罰,只要我們還愛著對方一天,那麼這種懲罰就會持續一天,直到老,直到死!

“洛,我以後不能再叫你洛了吧,要改口喚你,”加重那個稱呼,懲罰他,也懲罰我自己。

“洛卿。”

這一輩子,他會記得,我也會記得,他曾經那般情意綿綿,對我說:“這便是子服的卿卿我我麼?那麼我願子服,時時喚洛為卿。”

司馬洛就那樣,站在萬劫不復裡,接受我的懲罰,不作任何的抵抗,他已經死了,輪不到我來折磨他,他就已經把他自己折磨死了。

“子服不必為此煩惱,過幾日,洛便會向陛下請辭,迴歸故里。”

我也死了,活著的,是一堆,被命運的輪盤絞爛了的渣子。這堆渣子,拼湊起來,叫做廉子服的形體,這個形體,只知道,即使她死了,也要司馬洛陪著。

“洛,當真可以了無牽掛地離開長安麼?洛就不擔心,子服會在這永無休止的後宮傾軋裡敗下陣來,到頭來仍是不得善終、難享安樂?”

於是,那個同樣是由一堆碎片拼湊而成的司馬洛,沒怎麼猶豫,便遂了廉子服的心願。

“既如此,洛便守著子服,不讓她敗,讓她永永遠遠端坐於鳳位,一世安樂永享太平。”

今天完畢,暈死了,今天改六回,都不讓我透過,我想殺人了!

永永遠遠端坐鳳位,一生一世安享太平。

這是我最愛的人,對我下的詛咒,他告訴我,他會用他的生命來守護這個詛咒。也許在他看來,這是我最好的歸宿。

那種滋味,就好像一隻胳膊吊在懸崖邊,他站在那崖頂,望著我,哀慟無比,如傷花怒放,卻不肯伸出手來救我。他對我說,於情於理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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