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
“廉子服,你說得不錯。朕的心是心,信鈴的心也是心。但是你呢?你廉子服的心,不是心!你根本是個無心的女子!”
誰說我沒有心,拔去釘子的地方,也有一個一個的洞。只是早已千瘡百孔,那些多出來的洞,影響不了我太多。
我明白,一味地逼,只會適得其反。所以我退,以退為進。
“陛下就當這是一種補償吧,畢竟是陛下錯待了信鈴,是子服錯待了信鈴。陛下就當補償她,也當補償子服這一年多來的囚籠生活。”
“囚籠?”這兩個字觸到了宣帝心底一片柔軟感傷的所在,漾起的波紋是內疚是憐惜,“子服,你在恨朕,對麼?”
“子服不恨。只要陛下加封信鈴,只要陛下善待信鈴,子服就不恨。如果,”我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把那令我猶豫的內容說出了口,“子服此後會經常地去看望信鈴。如果陛下也經常去看信鈴的話,說不定,也會經常地,見到子服。”
漢宣帝愣住,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看我。他靠近我,去mo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頭髮,我的臉頰,我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的表情,悽悽哀哀,像被人拿住了死**,不能反抗,也不願反抗,他任由我制住了他。更有甚者,他竟從那悽悽哀哀裡品味出了一絲絲的甜。
“廉子服,你居然拿你自己來做誘餌,你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好吧,朕答應你。你的心願,不管怎樣無理怎樣逾越,朕都會一一滿zu。”
那一刻,我有一種衝動,想去擁抱這個在淒涼中甜mi的男人,給他一些安慰,在我能給的範圍。
但終究,我忍住了那衝動,因為我的安慰是鴉片,會讓他上癮的鴉片。
垂眉屈膝,“廉子服,謝陛下隆恩。”
出了宣室殿,等在外面的阿滿和小沅,有著一臉的忐忑,在見到我之後,化為烏有。
“良人,你真厲害,你當真說動陛下了麼?”小沅歡快地迎向我。
我故意取笑她,戲謔地道:“小沅,你是在替信鈴高興麼?你不是很討厭她?”
小沅尷尬地止步,聳眉,努嘴,“信鈴,也沒那麼討厭。”這回倒學起了乖,拿我來作擋箭牌,“連良人都不恨她了,我幹嘛還要做這個惡人?”
阿滿忽地生出了感慨,“信鈴能遇到良人,真是她的福氣。”
我明白阿滿感慨所為何來,“阿滿,你和小沅,我同樣放在心上。我會為你們打算將來,等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向陛下進言,為你們尋一個好歸宿。”
小沅聞言,反應激烈,“我不要好歸宿,這一輩子我就陪在良人身邊,侍候良人。”
她的激烈異乎尋常,連阿滿也不由為之側目,訝異在眉。而我則黯然雙眼,意在言外,勸她:“小沅,有些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都這麼久了,你還放不下麼?”
小沅低著頭,小聲地反駁:“良人,也許在你心裡,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很久。可在我心裡,這些事永遠都不會過去。”
第二更中午上傳。至於結局,我會給個好結果的,不過中間的過程可能會虐了一點
正文 160。 (103)潦落汀蘭上 字數:1621
記得有句俗話這麼說來著,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你就不會覺著疼。
我總以為時間會平復小沅的傷口、會模糊她心裡李憲之的影子,我總以為他們之間更多的不過是一種意luan情mi,他們並沒有經歷太多風雨的考驗,比如像我和司馬洛那樣同生共死過。
也許,每一段愛情都有它自己的波瀾壯闊,但旁觀者永遠看不明白、體會不出。或者小沅和李憲之,不如我跟司馬洛愛得驚心動魄,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小沅對李憲之做到至死不渝。
情感上我欣賞這種至死不渝,也能夠了解那至死不渝背後的傷痛,但從理智的角度,我還是希望小沅有一天可以從李憲之的陰影裡走出來。就算你一生只愛一個人,但你這一生卻不能只為一個死人而活。
雖然這樣想著,我卻不再試圖勸說小沅放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我知道我的勸說根本不會對她起多大作用,而是我不敢去碰觸那些往事,那些鮮血陰謀交織而成的回憶。
又一次允許自己軟弱,忽略小沅的痛,轉移她的心思,也轉移我自己的心思。極力地振奮jing神,“走,我們到汀蘭軒看信鈴去,她若是知道了陛下即將封她做婕妤,指不定樂成什麼樣子。”
小沅果然被我成功轉移,或許她也和我同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