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算什麼。
這個傢伙,不僅會讓女人為他羞愧,更會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蘇雲昭望了望他手裡的花,又望了望那個人的臉,最終垂下眼簾。
“此花已為凡俗之人玷辱,雲昭不要也罷。”言畢傲然拂袖,迴轉屋內。
我忍不住想為蘇雲昭鼓掌喝彩,當著這樣的男人,她竟然能夠冷靜如斯。尤其臨了那句,簡直神來之筆,不顯山不露水,暗諷他同樣是凡俗之人。對於這種自命不凡的傢伙,不亞似於致命一擊。
然而,出乎我預料之外,致命一擊,卻沒有一擊即中。那男人並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難堪,笑了笑,笑容裡有自嘲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滿不在乎。
我開始明白蘇雲昭拒絕他的原因。這個人的笑,只浮於表面。他雖然在對著你笑,可是他的心沒有笑。
男子抬腳想走,忽又止步,低頭看了看仍然握著的牡丹花,毫無預警地扔給我,“小姑娘,這朵花,送給你了。”
我下意識地接住,本打算說我不要,再扔還給他。或者,在蘇雲昭的那句神來之筆上,來個錦上添花。進一步羞辱得他無地自容,好叫他知道,即便一個平凡小婢,也絕不是好惹的。
我不懷疑我有這個能力,損人是我的專長。沒損到你吐盡三兩心血,那是我心情好,沒跟你太計較。
只是老天不給我這個機會,展現才能。
在我接住花的下一秒,那男子長身跨過木欄,跳下小樓,寬袍大袖,迎風而舞,像一隻展翅的大鵬,氣定神閒、翩然落地,直如仙人降臨。
儘管我不喜歡這傢伙,卻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招人喜歡。
人群中,走出另一名男子上來迎他,大笑著拍他的肩,“洛,怎樣?雲昭姑娘的閉門羹滋味如何?”
面對朋友的挖苦,我聽見那個“洛”居然慢條斯理、一本正經地回答:“蘇姑娘的閉門羹,雖苦,卻甜;雖澀,猶香。”
這個答案,再次惹來他同伴的一陣大笑。我想,這正是“洛”的用意所在。
於是乎,這兩位,一路走一路笑,旁若無人地互相調侃著,並肩離去。
至於其他配角龍套,美人回房,帥哥離場,看好戲的也罷,想好戲的也罷,只好三三兩兩,盡皆散開。
比起那個叫“洛”的男人,我對他的同伴更有好感。那個人並不像尋常男子梳著中規中矩的髻,而是任由長髮披散,僅由綢帶縛住,卻不給人零亂之感。
“洛”的不羈收斂於內,而他的不羈豪fang於外,所以他的笑聲才會如此爽朗,讓人覺得溫暖。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我最想知道的,卻是我討厭的那個人的名字。而不僅僅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洛”字。
“他就是司馬洛。”
耳邊驀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連忙將視線調回。
“姑娘?”
蘇雲昭不知什麼時候又走出了屋子,站在我旁邊。見我叫她,既不答應,也不看我。目光同樣追隨著那個模糊的背影,神情複雜。
原來蘇雲昭並非對司馬洛無情,只是害怕被無情之人傷害而已。
我也曾做過職場菜鳥,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敗和挫折,才總結出了一套位居人下的職場哲學。
而今穿越到漢朝,結合目前的處境,我越來越體會到,這套職場哲學與為人奴婢的生存哲學,有著太多的共同之處。
比如,為人下屬,尤其做女上司的同性下屬,最忌諱的,便是招惹女上司的嫉妒之心,特別nan女感情方面。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發作起來,是無法用理智去約束,遠不能用簡單一句“可怕”就可以形容。
女上司如此,女主人亦如此。
直覺告訴我,我對司馬洛過多的關注,似乎已經惹得我的女主人——蘇雲昭泛起醋意。
趕緊亡羊補牢,裝傻充愣,“姑娘在說誰?誰是司馬洛?”
蘇雲昭轉過臉,眼中閃爍一絲莫測高深的戲謔,好像完全看穿了我的把戲,卻不點破。目光似不經意,飄過我抓在手裡的牡丹。
“司馬洛便是適才送花給子服的那位大人,司馬大人。”
彷彿被蘇雲昭的視線燙著了一樣,我慌忙丟掉那該死的花,故作天真地撅嘴:“是他呀。他也是做官的麼?這位大人好生無理,子服從未見過如此無理之人。”
慶幸廉子服是一剛滿十五的小丫頭,這就使我扮演嬌痴有了足夠的發揮空間。
對我的評論,蘇雲昭不置可否,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