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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知遙愣了下回神後,抬腳就朝賀行遠的腿踢去。
這一下她使了全力,好在現在她軟綿綿的力道也不足,所以賀行遠也沒疼得太厲害。
他故作鎮定地按住了掙扎的她,強硬著給她穿好了衣服,將她抱在懷裡護住,才回頭笑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慕將軍早就溜到屋門外邊兒不見蹤影,而王靜嵐則是話一出口就側過了身,等賀行遠出口相問,她才轉了過來,沒好氣地瞪了賀行遠一眼,氣定神閒地道:“我來看看遙兒。”說著緩步向知遙走來。
知遙雖然對於能再次見到王靜嵐欣喜不已,可怎麼也沒想到同她的重逢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下,頓時羞得不敢見她,將頭埋在賀行遠身前,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撒手,待王靜嵐走近了,她才飛快抬眼叫了聲“嵐姨”,就又將頭鑽到賀行遠胸前了。
賀行遠樂得如此,笑呵呵地看著王靜嵐。
王靜嵐與賀行遠重逢並不太久,難得見到他如此真性情的一面,她望著賀行遠的笑容片刻,才隔著他輕聲同知遙說了幾句話便掩門出去了。
門一關上,王靜嵐就聽到了賀行遠肆意的笑聲和知遙不住的埋怨聲,間或還夾雜著賀行遠的哀呼聲。
王靜嵐靜立片刻,搖搖頭微笑著離去。
慕將軍本也是擔心知遙的狀況才一直留到現在,如今見知遙安然醒來,就告辭離去。
這是慕家在京郊的一處別院,很小,但是難得的精緻清淨。
原本這裡收拾出來就是給賀行遠與王靜嵐居住的,如今加上知遙一人也是綽綽有餘。
伺候的人不多,除了門口守著的幾名家將,能入到內院中的除了他們三人外,只有王靜嵐身邊的馬氏、伺候賀行遠的王永寒與碧璽。
王永寒便是當年在殷昌府時,賀行遠的貼身小廝阿寒。
他是當年王靜嵐的義弟王將軍救下的孤兒,跟著王將軍歷練了幾年後就被到了賀行遠身邊貼身伺候他。
只是一直到了日落時分,碧璽依然沒有訊息。
阿寒心中著急,顧不得尊卑,追在知遙身後不住問她當時和碧璽走失的情形是怎樣的。
看到他比自己還急的樣子,知遙心中有了猜測,便去同賀行遠商量。
賀行遠剛從王靜嵐那裡回屋,得知知遙是來問碧璽之事的,就說出自己的猜測——
碧璽應該是被賀夫人發現後扣下來的。
知遙的想法與他一致,估計碧璽會因為在替嫁的事情中出了些力而被責罰,但賀夫人到底不會太過為難她,便放下了心,轉而賊兮兮地問賀行遠,阿寒和碧璽是怎麼回事。
誰知賀行遠立馬換了一副更賊兮兮的表情對她上下其手。
知遙大怒,踹他一腳後便去找馬氏,幫她準備晚飯了。
她沒去找王靜嵐的原因很簡單,一想到王靜嵐見到她和賀行遠那副樣子,她就羞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哪兒還有膽子見她?
直到晚飯的時候,看到王靜嵐沒有對她說什麼,待她與兩年前沒有什麼不同,知遙才大大鬆了口氣,同王靜嵐說笑起來。
這頓飯吃下來,知遙發現,王靜嵐同賀行遠的關係應該是已經挑明瞭的,可兩人之間卻絕對算不上親暱,反而有些拘謹,面對對方的時候大都是極為有禮的,只是偶爾的幾個表情和小動作才能看出二人真實的性格來。
知遙看得暗暗嘆氣,卻也無可奈何。
十幾年分別的時光,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掩過去的,暫且如此吧,只得慢慢改善了。
只是她到底是留了心,在飯桌上不時的透露些王靜嵐與賀行遠兩人的習慣愛好,只希望多多少少能幫上忙就好。
王靜嵐與賀行遠也不覺得她這樣用飯時講話有任何的不妥,反而將她說的有用的都默默記在了心裡。
只有她們幾人,馬氏與阿寒便被叫了一同用飯。
馬氏一直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們,而阿寒得知碧璽應該沒事,就放心了許多,但到底是無法徹底安心,只是他到底不敢在用飯時搶話說,待到晚飯一結束,就亟不可待地問道:“公子,明天我就去賀府把她接出來,好不好?”
賀行遠本拉著知遙往外走,聽到他這麼說,思索了下,知道阿寒是怕碧璽被送回劉家再也回不來,將原本的打算講了出來:“不必,過上兩日,我帶遙兒一同去,必會將人給帶回來。”
阿寒知道賀行遠是個言出必行的,見他這樣說,就知道碧璽定然會能安然回來,忙高興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