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寒低聲答道:“怕是因為太子,方才我看到有太子的親信在同孟家軍說話。”
賀行遠緩緩勾起唇角。
知遙在一旁靜靜聽著,心已經提了上來。
“因為太子”這四個字極為模糊,可以是因為太子做了什麼所以孟將軍出動了,也可以是因為太子讓孟將軍去做什麼,所以他動手了
她以為孟將軍會回來,是因為皇帝,萬沒想到是太子。
賀行遠沉吟半晌,對王靜嵐道:“母親,那份東西可準備好了?”
王靜嵐頷首,將手中的碟子擱下,起身進到臥房內拿出一個小包袱,遞到賀行遠手中。
賀行遠將包袱開啟,把裡面的東西粗略掃了幾眼,對王靜嵐說道:“麻煩您了。”
王靜嵐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你要它做什麼?”眼中神色有關切也有擔憂。
“自然是要給人看的。”
他們說著話的功夫,又有人敲門,王永寒將門開啟,慕將軍進到屋中,剛一進來還嚷嚷著:“那傢伙也太孬種了些,也虧得我脾氣好,不然換了旁人早一巴掌扇過去了咦?你們這是怎麼了?”
話說完了,他這才發現那對母子正自說自話完全沒理會他這邊,而王永寒則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
王永寒見狀,就將事情大致對慕將軍說了。
聽了他的話,慕將軍先是大驚繼而大怒,“那姓孟的可真會挑時候!”說著一拳捶到一旁的桌上,震得上面的茶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將一雙大掌捏得死緊,說道:“我這就去召集人!老王那邊應該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看那幫傢伙能挺多久!”說著便作勢要往外走。
“且慢!”賀行遠將他喊住,說道:“稍安勿躁。與其現在就大張旗鼓地去鬧,不如先等等看,靜觀下局勢。”
慕將軍急道:“都這個時候了,太子或許都進了宮了,還他孃的有什麼局勢!”
賀行遠也不再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看他,但眸中神色卻是越發地冷了。
慕將軍初時還大聲辯解,最後到底是扛不住壓力,嘆了口氣坐到了地上。
知遙卻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太子今日行動,難道是算準了賀行遠他們會出城。
那樣的話,他去找知遙那一趟,就是篤定了賀行遠一定會來找知遙且會帶她出來。
至於他為何如此肯定
知遙側首看向賀行遠,“你同誰講過今晚會帶我來這兒?”
賀行遠挑眉,“為何這樣問?”
“算無遺策這個詞是存在不假,可若是能算到你會在今日來找我,且會在今晚出城那可就有些刻意了。”
賀行遠但笑不語,知遙便也不再問。
四個人便這樣沉默地在屋中守著,可誰心中都靜不下來。
而後有幾人陸續到來,每人只擱下一封信後便悄然離去。
賀行遠將信紙展開,一張寫著“靜”,一張寫著“等”,最後那個則是空白。
賀行遠將紙張揉皺了丟在旁邊,疾步往外走,剛出了屋門,卻又轉了回來。
他在屋子裡焦躁地走了兩圈,突然停住步子,遙遙指了夏茂生的方向,對王永寒說道:“你帶那人入宮。”
“入宮?現在連城門都”
王永寒話沒說完,就見賀行遠向自己丟擲一物。他下意識接住,看了下又怔住,瞪著它瞠目結舌說道:“這個,這是主子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賀行遠掃了他一眼,說道:“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
王永寒忙斂神行禮,低著頭就往外走,臨出門又轉過身來問道:“我帶著夏茂生去見誰?”
“令牌的主人。”
“孟將軍?”王永寒驚訝地問了聲,看到賀行遠冷冷的眼風掃來,他忙閉了口,默默盯著手中令牌上面的“孟”字。
“慕將軍也一起過去吧,幫忙將那夏茂生手裡的東西用這裡面的換過來。”賀行遠將王靜嵐給他的小包袱給了慕將軍。
慕將軍開啟包袱取出裡面的東西,臉色瞬間就古怪起來,同王永寒領命離去。
知遙想悄聲問王靜嵐那是什麼,卻見王靜嵐正出神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思考什麼。
賀行遠坐到知遙身邊,說道:“偽造的。”
“啊?”
“每晚夏茂生睡之前給他下點兒藥,等他睡著後就把東西拿過來,慢慢地也就出來一份一樣的了。”他朝知遙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