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沒有”她當時站門口呢。
“那或者,你準確說了是左數第幾個還是右數第幾個?”
“好像,也沒有”她就那麼指了下啊!
“那你說什麼你指錯了?若是她們不確定是哪個,大可以問你,結果她們自作主張想當然地送了個過去,怎的就成了你的錯了?”
知遙目瞪口呆
好吧,她承認,自己沒有作為主子的那種“主子說什麼都是對的,錯的都是下人”的覺悟。
賀夫人是位極其漂亮的美人,而且她的漂亮是那種端莊高貴的美麗,所以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是嚴厲。
知遙一是有些被唬住了,二是她明白不能在這種時候公然挑釁賀夫人的權威,就乖乖閉了口,不禁有些埋怨賀行遠多嘴,又覺得該早些去給他道個歉,或許就沒事了,畢竟是她的錯在先。
其實,賀行遠倒是真不知道這些。
他是在給賀夫人請安的時候提了一句,他沒當回事兒,可賀夫人向來待他如珠似寶,生怕他受了一丁點的委屈,就放在了心上,有心問了問送錯的是什麼,見賀行遠笑著說是知遙自己用的女孩子的東西,賀夫人就更是憤怒。
要知道,以前賀知瑤就曾經笑話過自己的哥哥長得太漂亮像是女孩子,還專程送他女孩兒家的東西來諷刺他,饒是賀行遠生性寬厚,那次也搞得很僵。
賀夫人生怕知遙和賀行遠又因為這事兒鬧的生了嫌隙,就決定嚴厲對待。知遙剛來不懂事也就罷了,這兩個小丫頭在府裡做了幾個月,怎的還不明白事理?
賀夫人分別問她倆昨日的情形,知道本來是二人同去送箱奩,半路上金月被人叫走,所以朱玲獨自將東西交給的阿寒,沉默片刻,說道:“帶下去吧,每人二十板子,周嬤嬤扣一個月例錢。以後記住了,凡是和三姑娘、大公子有關的東西、事情,你們必須拿捏準了再去做,誰讓中間再出上一點差錯,自個兒來我這裡領罰!”
院裡的丫鬟僕婦齊齊一凜,肅然躬身應道:“是!”
知遙卻聽得心頭髮顫。好傢伙,二十板子,會不會讓這兩個小丫頭沒命了啊。古代的這板子可不好挨。
攔是不攔?
攔,就是公然挑釁賀夫人,她可不是真正的賀家姑娘,有可能因此惹惱賀夫人;不攔那可是二十大板啊
眼看就有壯實的嬤嬤要上來拖人,知遙慌忙跳了起來叫道:“等等。”
先攔住吧!還得問硯臺的事情呢不是?她又給自己找到了個好藉口。
見知遙出聲留人,賀夫人就示意兩位嬤嬤停住,轉而問知遙:“你可有什麼說的?”
知遙根本就沒想好怎麼說,試探著說道:“母親,罰她們挨板子,不如罰她們做事啊!再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
眼看著賀夫人沉了臉,她慌忙改口:“啊,是大事,不過念她們初犯,而且她倆只是打雜的,沒人教過她們這些在院子裡伺候的規矩,可以給她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不是?”
賀夫人神色不動,知遙卻有些冒汗。她一時也想不到說什麼,記起方嬤嬤的話,就問朱玲:“方才你去給夏姨娘抓藥去了?”
朱玲見三姑娘為她們二人說話,心知這是她們最後的機會,忙恭敬回道:“回姑娘,奴婢當時在給瓊芳院裡給花施肥。”
“那怎的夫人叫你來問話,你都不來?”
“瓊芳院的姐姐們攔住了奴婢問這施肥的竅門不讓奴婢離開,不過當時奴婢看到了含蕊姐姐在朝奴婢招手,就知道菁園這邊找奴婢,尋了個空趕緊跑來,可還是晚了。”
偌大的院子裡就只有她倆的聲音,在賀夫人的注視下,知遙也有些緊張,邊聽邊想,問道:“朱玲,你會侍弄花草是不是?”
朱玲提起她剛才在瓊芳院裡給花施肥,希望是會擺弄花的。
朱玲磕了個頭,說道:“奴婢會的,而且奴婢還會針線,也識字。”
“那你呢?”她問金月。
“回姑娘,奴婢也識字,會泡茶,針線也還拿得出手,灶上的事情也懂一些。”
知遙聽了暗地裡傷心,兩個小丫鬟都識字,自己這個主子卻大字都不識一個,就這點來說,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揭穿。
不行,她得找機會好好學學。
見賀夫人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遙慢慢問道:“母親,您看,她倆懂的東西可不少,我那院子如今正好缺人,要不,罰她們去朱桐苑裡當差?讓她們管廚房不,伺候筆墨嗯要不就讓她們掃掃院子養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