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與他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目送孔隆離去,憐琴一直強迫自己微笑著重新拿起那塊還未繡好的手帕,細細摩挲了幾遍。
天青色的底色上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孔雀,只有雀尾處還差幾針便能完工了。憐琴輕嘆一聲,隨手將帕子扔在了床頭小几上,閉上眼睛,不再看一眼。
胡依夢在管事的引導下出了憐琴的小院,穿過萬花樓的大堂,來到萬花樓門口。
一頂金銀包邊,四處裝飾著鮮花和鮮豔綢緞,由八名身著棗紅色衣衫的精壯男子抬著的軟轎就擺在萬花樓的門前。
這轎子四面是開放的,以便路旁的行人可以看清楚轎子中的佳人,也算是古代的一種對花魁的宣傳手段。
胡依夢從小云口中得知,比賽開始之前,胡依夢和憐琴將坐著這頂代表萬花樓的豪華軟轎與其他青樓派出的花娘們匯合,在城中繞行一週,最後在東湖旁的摘星樓停下來,開始正式的比賽。
走到門口時,胡依夢看到牡丹已經上了轎,正斜睨著她,雖然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但目光中卻充滿了敵意。
今天牡丹穿著一件繡著月白色滾金邊長裙長裙上用銀線繡著精緻的暗紋,露出在外的小半豐滿的胸部在月白色的承託下更顯得分外誘人,牡丹這身月白色的裙子外罩著一件亮紫色綢緞外衫,外衫上用各色彩線繡著大團大團怒放的牡丹,那絲線的顏色在陽光下顯得特別鮮豔,還散發著點點光亮,似乎不是一般的綵線。
牡丹今日梳著拋家髻,一朵桃紅色的牡丹插在髮髻正中,鬢角兩縷髮絲如同彎月一般貼在臉頰上,襯的牡丹那本就妖豔的面容更顯幾分風流妖嬈。
牡丹端坐軟轎之中,那塗的豔紅的指甲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用那雙在眼皮上塗了些紫紅色胭脂的妖媚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胡依夢一番。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胡依夢打扮一番之後確實比她和憐琴強了許多,說是傾國傾城,世間難尋的絕色美人也不為過。
那嬌豔的臉蛋,那高挺的胸部,那纖細的腰肢,那妖嬈的體態,那銷魂的眼神,還有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那股攝人心魄的妖媚。她並不是似自己這般混跡風月場多年熟知男人的脾性才修得的一身媚骨,她嫵媚她的風華是渾然天成的,看著看著,牡丹突然想到一個可以形容胡依夢的詞——媚骨天成。這樣的尤物是會讓世間不論男女都為她痴狂的吧。
牡丹覺得還沒有開始比賽自己就已經落於下風了。這怎能不叫她覺得氣餒呢。
胡依夢一出萬花樓,立刻就驚豔全場,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驚訝於她的美貌和嫵媚風情,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萬花樓今年新捧的花娘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來歷。一些熟客也開始納悶,以前似乎從來沒有在萬花樓中見過這個比仙女還美的女子。
“依夢妹妹,你可真是讓大家好等啊。”牡丹睨著胡依夢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到牡丹夾槍帶棒的話,胡依夢微微一笑,並不去與她計較,她朝等在萬花樓外的眾人盈盈一拜,“依夢的院子有些偏,出來的慢了,讓大家久等了。”
胡依夢輕聲細語的道歉,頓時贏得在場所有人的諒解,而且反倒令大家覺得能等著這麼一位絕色美人出來那是自己的榮幸。
胡依夢起了身,在小云和小雨的攙扶下上了軟轎。
轎子中坐著胡依夢和憐琴,在管事的一聲令下,軟轎被八名大漢緩緩的抬起,然後按照歷屆花魁大賽的傳統,先來到城門口,在這裡與各家花青樓的轎子匯合,然後浩浩蕩蕩的圍著天璣城的主要街道轉了個圈。
因為去年的花魁娘子出在了萬花樓,因此今年的遊行,萬花樓的轎子被安排在了第一個。
胡依夢坐在轎子中,含笑看著四周圍觀的人群。
這架勢到是和她穿越前生活的那個世界的花車遊行有點像了。
在經過天上居門前的時候胡依夢心中沒來由的突然一陣狂跳,她感到似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正緊緊盯著她,她抬起頭朝天上居的方向看去,心中隱隱覺得她奪下花魁大賽的頭名,然後幫憐琴贖了身之後就立刻離開天璣城的計劃似乎要出什麼變故了。
胡依夢此時並不知道那道從天上居方向射向她的令她感到不安的視線正是來自北辰夜離。
北辰夜離來到天璣城已有大半個月了,王家漕運貪汙一案的調查進展的並不順利,王之航掌管漕運這麼多年,確實是個厲害人物,不僅將明面上的賬目做的天衣無縫,就連那些自己心腹手下費盡心機暗中找到的證據也只是將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