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頓,海雷丁鬆手把小渾蛋扔了出去,沉沉的坐回寬椅。
“我覺得你關在屋子裡太久,應該出去跟兄弟們輕鬆一下,慶功宴有政治目的,晚一會兒回來也一樣。但我真的沒想到,你能玩兒到這種地步。”他扶著額頭,好像在說:“孩子大了,不好帶了。”
“我不曉得喝一點酒會醉的那麼厲害嘛”尼克屁股腫痛,坐都不敢坐。半跪著抱著船長的大腿不放手。
“你不曉得的事太多了”海雷丁沒辦法將利害一次擺出來。來自歐洲的刺客可能在海妖酒後一刀了結了她,又或者她喝太多胡言亂語,說出自己的西班牙王室血統,被有心人聽到比起這些,昨晚那場為了彌補和軍派嫌隙的慶功宴、被放鴿子的眾多客人,都沒那麼重要了。
“第一,以後不許酗酒和夜不歸宿,除非你還想嚐嚐鞭子的滋味。”飼主開始頒佈新的管制條例,尼克點頭如搗蒜。
“第二,雖然你打贏了阿爾瑪昂,但在街上碰到禁衛軍,不許再和他們起任何衝突。”
“那要是他們找我的麻煩呢?”
“禁衛軍不會惹是生非的,昨天宰相易撲拉欣已經派人來參加宴會示好,宰相和軍隊支援穆斯塔法大王子即位,兩派現在都想拉我入夥,誰也不會希望和咱們交惡,禁衛軍如果得罪你,就等於把我往洛克塞拉娜的三個兒子那裡推。”
尼克小聲抱怨:“真複雜,一會兒舊貴族,一會兒軍派,四個王子不都是一個爹生的。”
海雷丁摸了摸她的頭:“你和查理還是同一個媽生的呢,血緣一旦牽扯到政治利益,親人比仇人下手更狠。”
“那船長你到底想支援誰?”
“我誰都不”海雷丁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傑拉爾德?把楊捧著一個小信匣走了進來,臉色特別難看。
那匣子做得異常精緻,黑漆檀木鑲嵌螺鈿,搭扣是純金的。海雷丁接過來開啟,尼克好奇地湊過去看,只見天鵝絨的襯裡上放著一卷淡粉色的絲綢信件,四周灑滿玫瑰花瓣,一看就是女性手筆。
海雷丁皺眉:“誰送來的?”
“米麗瑪公主,洛克塞拉娜皇妃唯一的女兒。”傑拉爾德聲音沉重,好像這封來信是一顆點燃了引信的炸彈。
“她今年16歲,尚未婚配。”
Chapter 21
公主VS公主維克多走進庭院的時候,尼克正在徒手擊打一個人形靶子,近來天氣開始升溫,她衣衫都溼透了。
“你在幹什麼?”維克多皺起眉,遠遠站著問。他非常不喜歡汗腺分泌液覆蓋肌膚的感覺,也不喜歡靠近汗水蒸騰的人。
“鍛鍊啊,你又不是沒見過。”尼克停下手,從桶裡舀了一勺涼水澆在頭上。
“我是說,你難道不知道米麗瑪公主寫信給船長,怎麼還有心幹這些閒事?”
尼克把溼漉漉的頭髮撩到背後:“知道啊,當時我在,船長還給我看了看。搞那麼貴個木盒裝著,一首破詩而已,就是敘述那天比賽的事啦。”
維克多冷冷地說道:“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瞧瞧裡面到底有幾滴腦漿!”
“她寫她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那個盒子也還回去了。”從語氣判斷,你可更在乎的是裝信的華麗匣子。
維克多長嘆一聲,對她的智商完全不抱希望了。在船醫的連聲催促下,尼克嘟嘟囔囔地沐浴更衣,兩個人走進小會客室,維克多遣走了所有僕人。
“我的主人,我的蘇丹,我卑微的面孔伏在您腳下神聖的塵土中,我親愛的靈魂主人,我的命運,我的幸福!你尊貴的書信中的每一個字,都給我的眼前帶來無限光明,都為我的心中帶來喜悅!” 維克多大聲背誦了一段詩歌,尼克翻白眼:“噁心,真肉麻,這誰寫的?”
“洛克塞拉娜,蘇丹最愛的女人,也是那位米麗瑪公主的親生母親。或許你這無知的傢伙沒有聽說過她的威名,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講講。洛克塞拉娜是中歐人,在戰爭中被俘,賣到後宮中做女奴。就是這麼一個血統低賤的女人,憑藉著她這些肉麻情書獲得了蘇萊曼的真愛。現在,她的女兒開始用家傳本事寫信給船長了。”
尼克眨眨眼,從銀盤裡捏了塊點心塞進嘴裡:“哦。”
維克多額上青筋一跳:“哦你個頭!還不明白嗎?米麗瑪今年16歲,是蘇萊曼唯一的女兒,可皇帝的掌上明珠卻一直待字深閨,為什麼?她們母女在等待利益最大的選擇出現!”
尼克拍拍手上的酥皮和糖霜:“嘖,說那麼複雜,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