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婉約在了一邊。
倒是景天回過神來,就著老子手裡的卷軸掃了兩行,小臉一綠:“這卷軸可是個古物,怕是值得不少——可這口氣,怎麼跟雪見似的”
老子渾身抽筋,忙不迭把卷軸扔出老遠,道:“這事兒你千萬對雪見保密知道不?我、我可告訴你,唐雪見神經著呢,你不想活了別連累我”話沒說完,景天卻“咦”了一聲,俯身從地上拈起卷帛書來,輕聲念道:“‘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嗯,這又是什麼?”
那帛書原本被壓在卷軸堆最底層,只有極小的一角露出來,頁面淺黃,雖釘得像是本線裝書模樣,瞧來卻比那些卷軸更古老許多,也虧景天眼尖才看見了。老子一呆,把“上天入地唯我獨尊”一套臺詞默默唸了兩遍,心說這種沒品的八卦月刊啥時候連西邊如來胖老頭都摻和一腳了,大驚之下忙搶帛書翻了兩頁,卻見書上畫的滿滿都是人像,人像旁邊注了些文字,用的卻是神族的古語,老子一個字也認不明白。
陡然之間,卻聽身後不遠處一個女子聲音淡淡問道:“你們幾個是哪家的小孩兒,幹什麼亂翻孤的消遣?”
那聲音響得突兀,卻只有兩個字能夠形容。
好聽。
——當真是好聽,景天桃花滿路開,天河紫英也都是菱紗美眉夢璃女神手底下多少年培育出來,老子更加年年被無數華麗麗天女姐姐拉來扯去揉臉TX,對美女平均抵抗力即使不是S級也起碼算得上A+,誰知身後只這麼尋常應對平平淡淡句,窩端了們四個。
難怪說,到了境界,再怎樣形容詞都是浪費腦細胞。用句南天門邊總拐老子喝酒陶老菊花經典名言,欲辨已忘言。
就只是好聽,當真好聽。
來人全無半點聲息,連活體偵測器天河大侄子都半分不曾覺察。老子怔怔捏著小冊子發愣,眼見天河大侄子回頭立馬直勾勾盯著人家眼也不眨。對面景小天更加泛起了可疑粉紅,自己張臉不知不覺居然也燒得滾燙,頓了頓,才覺手裡小冊子已經砸上了腳面,趕緊重新撿起來拍拍灰,磕磕巴巴乾笑兩聲,卻仍記不起來回頭。
耳聽身後那聲音道:“倒是面生,孤還道是舊人。”語氣漫不經心,人進了偏殿,卻漸漸繞到面前來。
——剎那老子鼻腔洶湧澎湃,熱血橫流。
大美人低低挽了髮髻,白衣如雪,容華絕代,淡掃蛾眉指點江山,自是風塵外物,不染纖毫:“嗯,飛蓬墮凡了麼,還帶了個鑄劍散仙,這位是呵,身懷龍息凡人——燭龍這傢伙乖戾得緊,如何竟捨得將龍息分?瞧眉眼乾淨,莫不是燭龍情人麼?”
老子和紫英不約而同綠了綠,大美人雙眼恰好也正幽幽淡淡瞧過來:“孤以為那家小孩兒這麼旺血氣,原來是長留山老火雞家小火雞——己鷙是叔叔還是伯伯?他不是爹罷。”說著淺淺笑,長袖底下素手如玉,沒等反應已在老子臉上輕輕掐了把,“嗯,倒是秀氣,隻眼神欠了絲精明,若是在孤身邊,假以時日,倒也前途無量。
老子嘴歪,大美人吃豆腐不要緊,喜歡還可以隨便吃多吃點,但什麼叫“前途無量”啊,人家“前途無量”都是董事長總經理酒足飯飽拍著下屬員工肩膀邊剔牙邊說,姐姐堆著屋子六界八卦同人誌並且隻手還摸在老子臉上,使用如此積極向上提拔重用專業用語不知道為啥米小仙很是覺得前途無亮口牙
大美人卻並不在意老子張囧臉紅紅綠綠交通訊號燈般無序轉換,杏核眼漆黑片光傾瀉開來,悠悠然掃過景天掃過紫英掃過天河又回到老子身上打了個轉兒,流裾旖旎,披帛婉轉,卷盡雲霓,韻生象外,竟似洞察秋毫,無物不在眼底——當然如果消音大美人偶爾微笑時“嘖嘖”輕聲嘆息就更完美鳥,由於萬惡女唐雪見(真真不是因為大美人向女媧娘娘發誓)緣故,老子聽這種“嘖嘖”聲以及類似聲響就總覺得好像有批名叫“老鴇”職業女性正在面試員工,而且面試還是小 倌 兒。
不知面試了多久,大美人不緊不慢又開了腔:“小神仙,回答孤問話——金天氏己鷙是什麼人,又是誰?”
神色渾然不見變化,有那麼瞬老子卻是周身凜,身手比反應還快了半拍,躬身已然用上了覲見天帝禮節:“微臣己庚,白帝陛下正是微臣養父。”
大美人微頷首,曼然笑道:“怕什麼,孤多少年不問六界之事,難道還吃了——姓己,嗯,隨了他姓麼。句芒,倍伐,蓐收都是氏族,姬高陽那孩子自也不用多提,如今他鳥皇位子,莫非給了不成?”
說話時字句都帶著十足調侃意味,唇色淡薄,笑容也是淡淡,無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