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有啥好交待的?”劉邦仰天打個哈哈,“朕剛剛打下這個天下的時候,有誰又交待過朕怎麼做這個皇帝了?”
帳幔低垂,劉邦問道,“盈兒,你可曾想過,你要做個怎樣的皇帝?”
“兒子本不曾仔細想過,”劉盈顰眉思慮,邊思邊言,倒也能說出一些見解,“東園公問兒子的時候,兒子說,只是盼著天下黎民安樂,不受戰亂之苦。後來,兒子奉命征討英布,許襄對兒子言,為上位者,最要緊學的不是一方一面之術,而是馭下。天子有無數臣僚,有敏有魯,有好有奸。這些本身都沒有錯,天子要做的,就是將他們盡力安排,發揮出最大的效力。兒子後來想了很久,覺得有些道理。”
他說話地時候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有著少見的自信光彩。劉邦閉目不再看,口中喃喃吟道,“許襄,許襄。”
“嘿,朕以前倒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番見識。”
“盈兒,”他森然道,“待你繼位之後。尋個由頭,將他給除了。”
“為何?”劉盈大為愕然,“許卿腹有良才,兒還待日後倚重於他。”
“沒出息的東西。”劉邦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你也說了,為上位者,為上位者,許襄他不是上位之人,卻懂得上位人的道理,如何能留?”
劉盈默然不語。
高帝想要發作脾氣。卻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劉盈大驚,連忙扶著他,輕輕為他拍背。待得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劉邦心已灰了。嘆道,“罷罷罷,由著你。若日後吃了虧,你莫要悔今日之言。。”
劉盈不敢再辯,又問,“天子馭百官,百官最重者為相國,父皇百歲之後。若蕭相國亦亡去,可令誰代之?”
“曹參。”劉邦蕭瑟道。
“再之後呢?”“王陵與陳平二人共事即可。再往後你便不要問老父了,那時候你也大了,應當能自己做主了。國事便這樣吧,朕還想交待一下家事。”
“父皇請吩咐。”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