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道,“我若娶陳瑚,便只是因為我想娶她。”
“有什麼區別麼?”呂雉無謂道,“到頭來,娶的還不是同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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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遲了兩個小時,不過,還是算第三次加更。
第一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四十九:聘女
經廷議一事,劉邦終於清醒的意識到,他雖為天下至尊,這太子的廢立,卻不是自己隨意想要如何就可以的。而經今日廷議之後,自己的老妻寵妾,爭鬥算是端上了檯盤,再也不能善終。若他日如意終究不能為帝,自己故去後,戚懿母子將遭受什麼下場?
思及此,劉邦不由打了個寒噤。
“陛下可有憂心之事?”符璽御史趙堯佝僂著腰上前勸道。
“然。”高帝苦笑道,“朕心之憂,汝不解也。”
“陛下其他的心思微臣不敢揣度。”趙堯將雙手攏於袖中笑道,“陛下此時的心事,微臣卻自問能揣摩一二。陛下可讓臣猜之否?”
高帝笑道,“有何不可?”
趙堯進請問道,“陛下所為不樂,是否是因為趙王年少而戚夫人又一直與呂后有隙?”
高帝微微驚奇,瞧了他一眼,道,“是這樣一回事。朕心裡實是擔憂,卻不知道當如何定計。”
趙堯笑道,“臣卻有一計——陛下可為趙王置一位忠直能幹的丞相,讓皇后、太子以及群臣都有所忌憚。”
高帝將朝中臣子思索了一遍,道,“朕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群臣中,有誰能當此重任呢?”
“御史大夫周昌,其人堅忍質直,自呂后、太子及大臣皆素敬憚之。可也。尤其,”趙堯一字一字輕聲道,“周昌曾力保太子,對呂后母子有恩。”
高帝大喜道,“善。”乃召周昌,徙御史大夫周昌為趙相。
趙相既行久之,高祖持御史大夫印弄之,問眾人道,“誰可以為御史大夫者?”孰視趙堯,笑道,“除了趙堯,還能有誰呢?”於是拜趙堯為御史大夫。
春三月,辛丑日,為太子盈聘陳家女瑚為婦。
“怎麼可能?”曲逆侯府中,陳瑚在眾人簇擁中錯愕的睜大了眼睛,“我又不認識什麼太子,好好的,怎麼會聘我為太子妃?”
“可是,府里人都這麼說。”香覃期期艾艾的說著,“夫人剛接了旨意,開心的不得了。侯爺又入了宮還沒有回來。”
陳瑚心煩意亂,欲做任何事而不得,想要問個人,卻才想起,連呂公子的名字家址都忘了問。想起那個笑容溫暖的少年,衣著談吐都不是凡品,應該也是權貴人家——可是再權貴能權貴過天家?芳心霎時一片荒蕪,幾乎要落下淚來。
“二娘子,你不要哭啊。”香覃慌忙勸道。
“我想出去走走。”陳瑚揩了淚,淡淡道。
“二娘子,”侯府大門上,老管家攔著車駕勸道,“二孃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隨意出門”
陳瑚如何肯聽這樣的話,抖起藤鞭向來人門面掃去,老管家嚇了一跳,連忙向邊上躲避,好在二孃女兒家,鞭子揮的不夠勁道,他在心中祈道。回頭再看,車馬已經是走遠了。
“陳娘子,我們要去哪裡?”車伕在前面駕轅問道。
“我也不知道。”陳瑚茫然道,“隨便在長安城裡走走吧。”
車伕抖了抖韁繩,穩穩的駕著車,沿著章臺街一直向安門慢慢駛去,剛過了武庫,忽聽得車中女子掀簾急急道,“去長樂宮門那兒。”
她想早一些問爹爹,自己為什麼好端端無緣無故的成了這個太、子、婦?
“諾。”車伕應了一聲,“可是二孃,咱們已經快要到西闕了。你是要去西闕還是北闕?”
“不用了。”陳瑚淡淡道,放下手中簾子。
她看到了張嫣。
在侯府煊赫門庭之外,一輛銅壁安車緩緩停下,腦上梳著圓鴉髻的清麗女孩跳下車來,身邊依偎著貴婦人的手,那婦人二十餘歲年紀,面容不見得多漂亮,但一身錦繡華裳,雍容清雅。
張嫣其時正站在自家門前,仰首與母親說笑些什麼,餘光瞥見街對門跳下車向這邊走過來的陳瑚,愕然了一會兒,訝然道,“咦,瑚姐姐,怎麼會來我家這兒?哎呀,不對,”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掩口笑道,“我改改口叫舅母了。”
“阿母,”她拉著魯元的衣襟,眨眼道,“這位就是曲逆侯家的二娘子,瑚姐姐了。”
魯元聞言停下腳步,她作為呂皇后親女,太子胞姐,自然知道呂皇后為子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