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應過趙頡今晚會往她哪兒去。
只是他今日與阿嫣談性正酣,只覺一掃近日心中之愁悶,頗有意猶未盡之感。燈火通明地椒房殿溫暖煦煦,竟生出不捨得驟離的心思,猶豫了一下,回頭吩咐長騮道。“你轉告她,便說朕今日有事,改日再過去陪她。”
張嫣自長騮進來說話後便掛下唬啦著的臉這才轉開。
她於無人處悄悄眯了眯眼。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我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思想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反倒認為我這個中宮皇后年幼可欺是吧?連劉盈他還在我殿中坐著的時候,也敢明目張膽的過來搶人?
趙良人,是吧?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的來贈我接住了。不知你可受得住我的回禮?
“阿嫣適才說地究竟指什麼?”耳邊,劉盈繼續問道。
張嫣回神,嫣然笑道,“陛下適才不還是說我不懂這些麼,怎麼這時候又巴巴來問我了?”
燭火之下,她微微眯著眼。又得意又嬌俏。像是一隻嫵媚天成的稚狐,劉盈心中柔軟。口中卻道,“多半隻是小孩子童語稚言,不過朕既身為皇帝,還是要廣開言路,免有塞聽之責。”
她翕了翕鼻子,笑盈盈道,“既如此,嫣若說錯了,任陛下罰一件事,不敢辭之。但陛下若覺得嫣說的有禮,是不是也該有些賞賜?”
“小鬼靈精。”他伸手叩了她的頭一下,笑罵道,“盡不肯吃虧。”
張嫣收了笑,挨著劉盈重又坐下來,伸手在面前案上劃道,“先帝身邊有文臣籌謀劃策,武將征戰殺伐,於是打下大漢後任功臣治國。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陛下,這些功臣,就算算上當時漢軍中中等軍官以上,最多亦不過五六萬人吧。而大漢天下如今共有多少人?”
“按去歲上計,如今天下共有三十餘萬戶,百萬餘人。”劉盈若有所解,答道。
“那就是了。”張嫣頷首,“天下人眾,而功臣集團人少。朝廷選官只用往昔功臣。這些功臣正在慢慢老去,陛下卻年紀正輕,用人選官,何以為繼之?”
“按例,”劉盈皺答眉道,“功臣可蔭一二子弟入仕。”
“這是恩典,非治國之取道。蕭何稱賢相,他的兒子才幹如何?”張嫣若無其事的問道,“長此以往,朝堂將成為一灘死水,眾多官職虛位陛下卻會覺得無人可用。而功臣以外的眾多草野賢人卻被隔絕在朝堂之外,閒閒無所事。若被有心人激化,未嘗不能對我大漢造成威脅。”
“阿嫣未免危言聳聽了一些吧?”劉盈勉強笑道,“朕可下求賢詔求草野遺賢,商山四皓亦不是當年從龍之臣,朕敬他等如師如友。”
“這些不過是特例,能佔的到幾人?江海不擇細流,才能成其大。固守小集團只能讓自己越來越僵化,而且問題是,陛下想要什麼樣的人才掌控你地朝堂?想要形成一種進階入朝的制度,才能讓兩廂互通有無最後渾然一體,將這盤棋下活。”
“那麼,”劉盈問道,“阿嫣覺得,此情弊該如何籌措解決呢?”
燭光下,她忽閃了一下眼眸,笑了,“阿嫣只是後宮女眷,近日觀史有得,於是勸諫於陛下。至於如何解決麼,…這是陛下與相國的事情,於我無關。天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了。”
我為蝦米感覺阿嫣在織網,等著無所知覺的舅舅大人一步一步地走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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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二零:經年
春日陽氣漸生,天氣晴好,近日來,長安城中忽然興起一種新酒,其勁烈,其色清,其味酣,一時之間,權貴人家爭相購買,趨之若鶩。
曹參便抱著這樣的一罈酒,在相國官署中視事。
“相國大人,”金曹的吏方贊在堂下問道,“如今莢錢盛行,與秦半兩錢相角隅,百姓深受其苦,更有不法奸猾之徒倒賣其中獲利,唯有請朝廷重新鑄幣,統一錢衡,才能根治其害。”
“莢錢是先帝御命所鑄,你我身為臣子,怎好輕言廢黜。”曹參喝了一口酒,道,“還是靜觀其變吧。”
“可是相國大人。”方贊還想力爭其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