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就真的能毫無芥蒂的當他是家人。遠遠的看著還好,若真要處在一個屋簷底下,她會受不住的。
可是若宣平侯府不是她的家,何處才是她的家呢?兩千年後的二十一世紀西安城有一個她的家,可是她回不去了。長樂宮更不是她的家。舉目茫然,她找不到一個歸處。
她正茫然不知所以的時候,忽瞧得遠處假山之下一個熟悉身影向這邊走來,跨入亭中笑道,“阿姐。”
於是亭中內外宮婢侍從俱攏袖屈膝拜道,“太子殿下。”
劉盈彎下腰逗弄著剛滿了月沒多久的小外甥,“偃兒今天不哭了啊。也好,男孩子不應該哭的。”男孩子要承擔風雨,而不是在風雨中哭泣。
“你就擺譜吧。”魯元不客氣揭他的短,“你小時候剛出生那會兒,比我兒子哭的兇多了。”
“撲哧。”饒是張嫣心中煩亂,聞言也不禁掩口笑出聲。
“阿姐,”劉盈尷尬的站起身子,抱怨道,“你就不能在小輩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麼?”“阿姐,”劉盈道,“我要去酈邑探望祖父,已是稟過父皇,過兩日便啟程。”
“去酈邑?”魯元有些訝然,“祖父身子又有不好了麼?”
“嗯。”劉盈頷首,“上了年紀,祖父的身子就漸不好了。”
“是啊。”魯元亦嘆道,“偏他老來倔強,總是不肯回長安,只一意待在酈邑那個小地方。”
“祖父也是思念故土。”
“盈弟總是孝順。”魯元微笑道,“可惜阿姐如今身子不大好,不然也要陪你走這麼一遭。盈弟見了祖父,莫忘了替阿姐問候一聲。”
劉盈應了,抬頭看姐姐明朗側面,心中微微喟嘆一聲,憶起適才在椒房殿中,母后囑咐自己的話。
“盈兒,”母后慈愛的撫過自己的髮鬢,殷殷道,“母后還有你。母后也只有你了。盈兒,你莫要讓母后失望。盈兒,你要知道,一旦你敗了,你母,你姐,你舅,我們便全都敗了。”
恍惚間他便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