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酒杯放在案上,傳出“啪”的一聲,極度不悅,“月氏哪來的那麼多錢來買糧食?”
“大王真的是太妄自菲薄了。”
張嫣笑道,“月氏空擁有寶山,竟是連自己也不知道麼?”
“據我所知,第一,如今的大漢需要馬。月氏與匈奴一樣,都是坐擁草原,以畜牧為生,有駿馬無數,旁的不說,只以駿馬換糧食,便是一門不錯的財源;第二,我大漢所產絲綢,在月氏以西而去的大夏以及身毒,價比黃金。月氏如今所處之地,若能與漢直接連通,則聯絡東西商道,若掌握的好,其中利潤可圖。有這麼好的條件,大王還怕缺錢麼?”
“說到底,”張嫣說到此處,微微抬起下頷,聲音慎重,“匈奴如今雖然勢盛,但更多是建立在冒頓一個人身上。冒頓雖雄悍,終究有老去的那一天,倒時候,焉知沒有漢與月氏聯手對付匈奴的時候。大王,你說呢?”
“聽起來似乎不錯。”安支漸漸收起面上的輕慢,仔細聆聽起面前女郎的話語,如今微笑起來,“只是,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倏的沉下臉,聲音肅然,“我要憑什麼相信你能夠代替漢朝以及漢人的皇帝做這個決定?”
張嫣沉默了一下,許久之後,方輕輕道,“大王,你聽過大漢信平侯麼?”
“信平侯?”
“是。”
張嫣唇角微揚,淺淺微笑,“信平侯張敖,初封趙王,後黜爵位,另封為宣平侯,漢朝現任皇帝繼位之後,將信平縣賜給他做封邑。他的妻子,是皇帝的同胞姐姐,魯元長公主;他的長女,是皇帝的妻子,張皇后。”
“我是他的人。”她取出身上的一塊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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