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又怎能僅僅用一個鬼奔神工來表達。
上好的芝蘭香氣幽幽的傳了出來,一扇精巧的竹門被緩緩推開,觸目所見,全是一片碧色的海洋。
竹製的長几,竹製的小椅,青色的帷帳在碧色的竹床上緩緩的飄蕩,壁上是意境悠遠的山水畫,角落裡,有白色的清雅燭臺,箱子櫃子全都恰到好處的擺放在屋子的角落裡。小屋不大,可是卻分外幽靜,窗外的竹海在微風中發出淡淡的風聲,清幽的香氣從窗子瀰漫開來。白色的花朵在竹林中飄曳搖動,像是仙境一般瑰美。
竹床上,搖放著整齊的被褥,書架上,裝著滿滿的書籍。門前,甚至還搖放著一隻淡青色的木盆,可是看得出裡面的水已經乾涸,但是潔白的手巾,還是掛在木盆之上。
整個屋子都是那樣清靜幽雅,只是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看起來像是塵封了多年的珍藏,被人小心的揭開了屏障。
秦之炎大步走了進去,將青夏小心的放在床上,然後端起地上的木盆,轉身就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叮嚀道:“我去打點水,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巨大的疑惑和震驚從青夏的心底升起,顧不得腳上的疼痛和秦之炎的叮囑。她小心的站起身來,慢慢的挪向長几,長几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青夏一動,就有灰塵在屋子裡升騰了起來。她被嗆得一陣咳嗽,紅著眼睛,好一陣才緩過來。
長几上擺著一個托盤,上面茶壺茶杯齊備,是一套淡雅素淨的竹製器皿,十分精緻。
托盤旁邊,是落滿灰塵的文房四寶,細細的毛筆狼毫搖在筆架上,旁邊的鎮紙上雕刻著一隻潔白的玉蘭花,十分典雅高潔。
長几後,是一把竹製的椅子,青夏眉頭不由得一皺,她記得秦朝的時候是沒有椅子的,這裡的歷史從秦二世時就發生了改變,難道連帶著也改變了這裡的物產技術?
椅子後面,是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滿滿的都是厚實古撲的書籍。青夏走上前去,隨便抽出一本,一陣嗆人的灰塵瞬間浮起,青夏連忙掩住口鼻,可是還是被弄了個灰頭土臉。
淡淡的潔白上,有著細小的花紋,看起來不像是現代的紙張,可是卻比現代的紙張更加光滑,一陣幽幽的香氣撲面而來,青夏不由得微微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竟然這麼多年都不見腐朽。
青夏心中暗暗稱奇,緩緩的開啟書籍。只見娟秀的小楷書寫其上,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三國大軍會盟逐鹿,叟面而解調,言,不可戰。
川國曰:不戰割城十五座,以為賠。夏國曰:不戰錢帛五千騎,以為貢。秦國曰:不戰留書乞降,以為臣。
叟曰:不戰,比酒,酒烈者,則為勝。割城十五座,錢帛五千騎,留書乞降,效忠為臣。
三國曰:大可。
川國有酒青花甘霖,抓一鼠,灌之。越一盞茶時,鼠醉,悠然而倒。川國使臣大喜,曰:吾國酒烈,無可比也。
夏國有酒白川玉溪,抓一鼠,灌之,越半盞茶時,鼠醉,悠然而倒。夏國使臣大喜,曰:吾國酒烈,無可比也。
秦國有酒名為燒刀,抓一鼠,灌之,鼠飲之無恙,奔回鼠洞。
川夏二國其問:何為?
秦使淡笑:莫急。
果,未幾時,鼠由洞奔出,手拿巨石,大呼:貓何在?貓何在?吾與之拼也!
兩國大嘆:服。”
青夏大驚,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看到這樣文言文寫成的笑話。而且,最奇怪的是,這笑話自己以前好像聽過,說的是中國人、美國人和法國人比酒,難道這個笑話是從古代傳承下來的?
青夏一陣納悶,接著往下翻,見全是那女手的娟秀手寫小楷,所記的全是大段大段的笑話,有一些青夏曾經聽到過,有一些卻是聞所未聞。
這時,門外突然一陣響動,抬起眼來,只見卻是秦之炎沉著臉站在門口,頗有些著惱地看著青夏,沉聲說道:“受了傷,怎麼還四處亂動?”
“秦之炎,這裡好奇怪。”青夏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怒氣,連忙說道:“你看,這裡的東西器皿都是完好的,連書籍都沒有破損,而且生活痕跡這樣濃,難道是有人在這裡住過嗎?”
秦之炎面色微微有些不悅,看了青夏一眼就走到一隻木櫃旁邊,伸手開啟。青夏有過經驗,連忙伸手捂住口鼻,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等著秦之炎被嗆的一臉土灰。誰知那箱子咯吱一聲被開啟,卻沒有半點灰塵飄散而出,就好像經常被人打理一般,乾淨清爽。